阵阵的哭声似是绵绵密密的针直往他心上扎,此时此刻,他再也想不起其他,唯有笨手笨脚地去为她拭泪。
“你不要哭,我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不要哭……”
“真的?真的什么都答应我?”秦若蕖打着哭嗝泪眼汪汪地问。
他叹息一声,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泪渍,望入她的眼底深处,缓缓地道:“是,都答应你,你说不追究那就不追究,只要这样真的能让你的心里好受。”
秦若蕖破涕为笑:“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好,不反悔。”还能怎样,她的泪水杀伤力太大,他着实无力抵抗,唯有举手投降。
秦若蕖彻底松了口气,重又投入他怀中,轻轻地道:“陆修琰,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仿佛有道响雷在脑中炸开一般,陆修琰整个人一下子便僵住了。
良久,他低下头去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颤声低低地道:“没、没有。”
秦若蕖蓦地绽开了明媚的笑靥,她环着他的脖颈,对着他那有几分忐忑、几分期待的眼神,无比轻柔、无比坚定地道:“陆修琰,我很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你要一辈子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
陆修琰呆呆地凝视着她片刻,突然用力抱住她,力度之紧,似是恨不得将她按入身体里。他贴在她的耳畔,低哑浑厚的嗓声同样坚定:“好,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一直到内心的激动渐渐褪去,他又听到怀中妻子无比娇柔的声音。
“陆修琰。”
“嗯?”亲亲那红扑扑的脸蛋。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红脸蛋热度又添了几分。
“所以呢?”陆修琰额头抵着她的,望着她水汪汪的杏眸,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秦若蕖娇嗔地轻捶他的胸膛:“你到底要不要呀?”
陆修琰终于忍不住愉悦地笑了起来,突然用力将怀中娇媚无限的妻子抱起,在她的惊叫声中大步往里间走去……
“要!”
虽说一个手上有伤,一个脖子有伤,可这完全无碍这对难夫难妻的造子计划,很快地,让人浮想联翩的娇吟低喘之声便在屋里响着。
***
陆修琰觉得,这闲赋在家的日子着实太过于惬意,有更多时间恣意爱怜越来越娇、越来越媚的妻子不说,闲来还可以奴役奴役无色大师,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能让他的心情好上大半日。
“大师,声音太小了。”比如此刻,他阖着眼眸躺在榻上,耳边是无色大师稚嫩的诵经声音。
无色大师重重地哼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敲着木鱼,“咚咚咚”的声音回荡屋里,伴着那无比响亮的诵经之声。
陆修琰满意了,只过了一会,那经文诵着诵着便似是有些不对劲。
“南无阿弥陀佛,皇叔祖欺负小孩子;南无阿弥陀佛,佛祖快来教训他;南无阿弥陀佛,皇叔祖是个大坏蛋;南无阿弥陀佛,佛祖快来教训他……”
他顿时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脸蛋上微微用力一掐,笑斥道:“就你这模样还想当个得道高僧?”
无色摸摸被掐得有点疼的肉脸蛋,冲着他扮了个鬼脸:“我是酒肉和尚嘛!”
“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陆修琰气乐了。
无色起身冲着他扭扭了小屁屁,在他的大掌拍过来之前尖叫着一阵风似的逃了出去。
“你又欺负酒肉小和尚。”掀帘而入的秦若蕖嗔怪道。
陆修琰轻笑着将她扯落怀中,顺便偷了记香,笑眯眯地道:“本王不过是在训炼他当得道高僧。”
“尽胡扯!”秦若蕖捶他。
明明就是欺负小孩子,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这般欺负小孩子,咱们的孩子若怕了你,不敢与你亲近可怎生是好?”
陆修琰虽不解她怎的扯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只也不在意,懒洋洋地道:“咱们的孩子必不会如此。”
见他仍是没有转过弯来,秦若蕖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呆子!”
陆修琰愣了愣,不懂她为何会突然这般骂自己。
秦若蕖羞涩拉着他的手贴在小腹处:“你书房里那张小床很快便会有用武之力了。”
小床?陆修琰双眼放光。
“你、你有、有身孕了?”
闲来无事时他曾饶有兴致地学做木工,并亲手做了一张精致的小床,美曰其名是留给日后的孩子用,倒想不到这般快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秦若蕖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这个月她的葵水久久不至,多多少少便想到了几分,只也不敢肯定,偷偷让杨嬷嬷给她把了把脉,确认无误后才满心欢喜地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陆修琰大喜,重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朗声大笑。
“本王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