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般用心、那般勤奋习武,便是再多吃些也成不了胖墩。”
“说得倒也是。”陆修琰趁她不备,突然在她脸上掐了掐,在她又要发恼之前笑道,“只是王妃成婚至今未曾练武,却是较以往圆润了些许。”
嗯,能将妻子养胖,他这个做夫君的成就感爆棚啊!
‘秦若蕖’脸色微变,如今世道以瘦为美,女子过于圆润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之事。
“不过无妨,若是王妃不喜圆润,大可多与本王多练习练习。”陆修琰相当体贴地建议道,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别有深意。
‘秦若蕖’只是怔了须臾便明白他话中含意,正想挥掌去打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握着,当下脸色又是一变,用力地把手抽了回来,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往他胸膛一推。
哪想到陆修琰下意识便去抓她的手臂,只听‘咚’的一下落地响声,两人齐齐从床上滚落地面,摔成叠罗汉之姿。
两人同时一声闷哼,陆修琰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摸摸被摔得有些疼的后脑勺。
‘秦若蕖’只觉整个人撞上一个厚实温暖的胸膛,直撞得她头晕目眩,下一刻,她的脑袋一歪,软软地伏在他的肩窝处。
陆修琰察觉身上的娇躯软绵绵的,生怕她撞疼自己,正想问问,便听对方糯糯地唤:“陆修琰……”
他无声地裂了裂嘴,抱着她起了身,低头对上一双懵懂清澈的翦水双眸,少顷,凑上去含着她的唇瓣亲了亲。
秦若蕖被他亲得浑身酥软无力,软软地靠着他,直到唇上力度一松,她趁机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傻丫头……”陆修琰笑叹着搂紧她,径自将她抱到了床上,望着怀中桃花满脸的妻子,忍不住又轻啄了啄那嫣红水润的双唇。
“可困了?”往常这个时候她不是被他恣意爱怜着,便是已经坠入梦乡,今晚只不知为何这般突然地显现了另一面性情,以致夜色渐深仍未睡下。
“可能白日里睡得太久了,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困。”秦若蕖羞红着脸,环着他的脖颈小小声地回答道。
“那身上的伤可还疼?”
“不疼了,你给我擦的那些药很有效,如今一点儿都不疼了。”
端王府上的药多是千金难求,她又是他最心爱的妻子,自然什么灵丹妙药都不吝啬地用到她的身上,那些并不怎么严重的擦伤,自然也好得比寻常要快得多。
“嗯,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陆修琰脸上扬着愉悦的笑容,却不待她再说,再度吻上她的双唇。
片刻之后,娇吟低喘在屋内响起,跳跃着的烛光投到轻晃着的帷帐金钗上,映出满屋的旖旎。
***
夜深人静,远处更声若隐若现,端王府正房内好不容易云收雨歇,陆修琰抱着沉沉睡去的妻子净过了身,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床上,看着红粉绯绯的娇媚妻子,眼神柔和得仿佛能把人溺毙其中。
在那仍透着诱人红云的脸蛋上亲了亲,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将她搂入怀抱,眼睛定定地望着帐顶出起神来。
其实,便是她那凶恶的一面也不是那样难以相处。忆起方才与‘秦若蕖’的对话,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漾起了温柔的笑容。
只是,当他想到进屋前无意中听到的那番对话,眼神又是一黯。
她终究还是没有理会他的劝说,终究还是想对付长乐侯,心里说没有一点儿失望是假的,只是长乐侯即将离京远赴西南邨,到时她再想做什么也不能了。
如此一想,他又放下心来。
“仇恨其实也不是那样的可怕,是不是?”他低下头去注视着呼吸清浅的妻子,看着那蝶翼般的眼睫投下的小小阴影,心中顿生无限的自信。
一切事在人为,不管她心中隐藏着多少事,也不管她的仇恨是否仍然浓烈。他想,只要他投以她无穷无尽的爱与耐心,总有一日,什么仇恨都会离她而去。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阿蕖,只要是她的,不管好与坏,他都会全盘接受。
这一刻,什么长乐侯,什么意外,他统统不想再去理会,也不想再会追究,说他掩耳盗铃也好,行事怀私也罢,他都认下了。
隔得数日,长乐侯将要离京远赴西南邨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秦若蕖’自然毫不例外地得到了消息,她一下子便懵了。
下一瞬间,她眼中光芒大盛。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