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掀起的风波在巫师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时,另一条隐晦的消息也同时在巫师界悄悄传播——那是关于传言中重病垂死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
出于大家都知道的阿布拉克萨斯的风流名声,在他病重后,颇有几位素有艳名的夫人曾去探望过他,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在这些夫人们去探望过他之后的表现,与其说是悲伤倒不如说是惊恐,而且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短时间内预约了圣芒戈的医生为自己做身体检查。
这样一来,阿布拉克萨斯到底得了什么病,就显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在此之前,马尔福家一直对外宣称阿布拉克萨斯是误中了某种家族流传下来的黑魔法物件上的诅咒。对于这几位夫人的反应,人们的猜测开始从一些普通的恶咒蔓延到了许多传说中才出现过的黑巫术,比如中世纪时曾盛行一时的瘟疫咒。
众所周知,比起素以藏书丰富闻名的霍格沃茨,真正的关于巫术的宝藏其实藏在众多流传已久的纯血家族家里。那是比起金钱来说,更让他们骄傲的家族财富。
这些记录着传说中的魔咒的物件可不一定是书。要知道,在那段巫师们被追杀迫害的日子里,将魔咒记录在书本上交给后人显然是不安全的,所以许多十分厉害的魔咒甚至是黑巫术本身只是被记录在一些看起来古怪或者不起眼的小东西上。从一条蛋白石项链到一把女士用的折扇,甚至是一张被处理过的树叶。而在某些这样的物品上除了记录了强大的魔咒,还附着着一些难以解除的诅咒,那是为了防止这些东西落入教堂等势力的手里。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应该随着这些物件流传下来的解咒方法却渐渐消失了,这导致了许多即使是很著名的巫师,在研究这些上古流传下来的魔咒时,一不小心也会被诅咒,甚至不乏因此而丢失了性命。
也许阿布拉克萨斯就是另一个倒霉蛋呢?
但很快,这种流言就被另一条流言取代了,有人信誓旦旦的称在某位夫人偶然的失言下,说出阿布拉克萨斯并非是因为中了黑魔法才病重至此,而是因为某种羞于启齿的毛病。显然比起上一种解释,这种传言更能满足人们的阴暗心理。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严肃苍白了许多的卢修斯站在主卧外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对此无能为力。他伸手推开房门,一直守在病床前的家养小精灵安静的对他鞠了一躬。
“爸爸怎么样?”他看着银色纱帘后似乎在熟睡的父亲轻声问。
“主人越来越虚弱了……”小精灵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又小小的音量尖声回答。
病床上的阿布拉克萨斯似乎被这样的问答惊醒了,他轻轻的动了动,嘶哑而含糊的声音自他的口中发出:“你回来了,卢克……我又睡着了吗……”
“没有,爸爸,是我回来的晚了,很抱歉吵醒你了。”卢修斯强忍住泪意回答,上前一步掀开了纱制的床帘。
任何人见到阿布拉克萨斯现在的样子都会大吃一惊的——曾经精致的几乎不输媚娃的面庞布满了红色的脓疮,这让他平时看起来有些尖的下巴变得臃肿了起来,原本光亮柔顺的淡金色发丝已经变得枯黄且夹了白发,病痛的折磨让他在短时间内变得苍老、憔悴和丑陋,只剩下蓝灰色眼中依然偶尔一闪而过的光亮向人们昭告着,即使落到这样的境地,他也依然是一个马尔福。
“不,我知道,是我睡的太久了……”阿布拉克萨斯虚弱的说,吃力的伸出一只同样长满红疮却枯瘦如骨的手,卢修斯立刻抓住了它。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阿布拉克萨斯问。
说到这个,卢修斯脸上显出那样不忿的神情,被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一眼,才犹豫了一下说:“外面有些人说你……说你得了……”
“龙疣病毒,是吗?”阿布拉克萨斯接口道,看着卢修斯那样显眼的吃惊的神情,吃力的笑了一下,“爱德华兹夫人还是像从前一样沉不住气。”
“爸爸——”卢修斯有些激愤,“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阿布拉克萨斯顿了一下,用力喘了口气继续说,“从她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会想起自己过世的父亲。”
“听着,卢克。”他动了动手指,似乎想要抓住自己依然年轻气盛的儿子的手,却因为病重而使得这样的动作无力到近乎没有,“不需要……去外面解释什么……就让他们去猜测我的死因好了……”
阿布拉克萨斯对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尽管这样的动作在他现在的脸上显得那么难看,甚至有一些黄色的脓水因为他的动作自嘴角的红疮中流了出来,可是卢修斯却并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