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欧佩娅才刚一碰触到那根魔杖,耳边就听到一声嘶哑的吼叫,吼叫中充满了不甘和悲愤,声音却高越辽阔,仿佛有什么在努力抗争着,千年万载,只在等待一个重生的机会,再次飞向九天。
而在西里斯和奥利凡德眼中就只看到,卡西欧佩娅才一拿到那根魔杖,就平地刮起了好大一阵旋风,黑暗冰冷和绝望的风在她身边缠绕,仿佛要将她永远的放逐到不见天日的幽冥之中。
“不!”西里斯大惊失色,就要张开手臂去拽她,却被一个仿佛从地狱冲出的庞大身影冲了开去,那是一只十分巨大的大鸟,奥利凡德屋内出现的似乎只是它的影子,真正的它早已冲天而上,双翅一扇就飞得无影无踪。然后围绕着卡西欧佩娅的异象终于全部都消失了。
“太神奇了,”奥利凡德惊讶的说,“怎么会出现一只鸟呢?看来那条大鱼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秘许多。”
“那不是鱼,”卡西欧佩娅睁开开双眼,轻轻抚摸手中的魔杖简单的说,“就是它了,奥利凡德,它就是我的魔杖。”
奥利凡德神情复杂的望着卡西欧佩娅:“我真的从没想过这根魔杖会找到自己的主人,布莱克小姐,如果说那根千年蛇纹木心,蛇怪神经的魔杖只是可能不适合被巫师使用,那么这根魔杖在我看来就是完全不适合被巫师使用。可是今天的经历教会了我一件事情,那是从我曾曾曾祖父那时流传下来的,我们魔杖制造师并不是制造魔杖,而是顺应材料的呼唤而让他们来到这世上,而他们也终将在这世间找到他们的主人——哪怕在那之前要经历千万年的等待。”
“是的,奥利凡德先生。”卡西欧佩娅回答,“有时候人类反而是世界上最没有耐心的生物。那么这根魔杖需要多少钱?”
“它是无价的,”奥利凡德微笑着轻柔的回答,“我用它来换取您给我的教训。这么看来我还占了便宜,所以请接收我诚挚的感谢,布莱克小姐,您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巫师的。”说完他轻轻向卡西欧佩娅鞠了一躬。
“我接受您的感谢,”卡西欧佩娅从容的回了一礼,“也请您接受我对奥利凡德家族的谢意,感谢你们将这根魔杖带到了我的身边。”
等到他们从奥利凡德魔杖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直到走出奥利凡德的魔杖店,西里斯还没缓过神来。而卡西欧佩娅也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紧紧攥着手中新得到的魔杖。
从听到那声不敢的嘶吼开始,她就知道,是的,那不是鱼,,那是中国传说中的古老生物,鲶冉。那是一种英国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生物,即使是英国巫师。
许久以前,当卡西欧佩娅还是盲人月见的时候,曾经听到有人给她讲过,最古老的龟甲纪年记载:
极阴之地,有极寒之潭,其水深千尺,可覆鹅毛。寒潭泠气耸然,直通天际,有鹏自东而过往,为其伤损,折翅而落,为求自保,鹏欲化为原型鲲。然寒潭之水纯,故极冷而不能冻。现有鹏蜕羽,冻水有核,潭水速凝为冰,鹏鳞未生出,而为冰所覆。越万年,沧海桑田,寒潭底通地脉,直流通天河,鲲得以苏,却再无鳞甲,是为鲶冉,须重修历练,待鳞甲再生,方可重飞升为鹏。
所以鲶冉不是鱼,而是等待重生的鲲鹏。
西里斯和卡西欧佩娅都有些神思不属的默默向对角向外走去,今天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收获,可以回家了。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有人在他们身后叫他们的名字。
“西里斯,卡西,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用回头,他们也知道此刻叫他们的是谁,因为这种拉长了声音的咏叹调实在非常好认——马尔福家的卢修斯。
但此时还不肯回头无疑是十分不礼貌的,于是卡西欧佩娅拉了拉不情愿的西里斯,转过身淡漠却有礼的说:“日安,卢修斯,哦,还有西茜。”此刻他们的堂姐纳西莎布莱克——卢修斯的未婚妻正和卢修斯一起站在他们面前。
她比卢修斯小一岁,无论年龄家事还是她那头金色的秀发都与马尔福家十分般配,所以她九岁那年按例被正式介绍给所有纯血巫师的同时,布莱克家就和马尔福家一起宣布了当时还是孩童的他们的婚约。
此刻她照旧是一幅高高抬着下巴,目下无尘神色冰冷的摸样:“下午好,西里斯,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