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船队逐渐接近码头,差不多完全进入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但对方并未实施攻击,可队伍仍旧枪戟鲜明的严阵以待,“是敌是友?”我手心冒着冷汗,难以确定岸上守军的意图。
“大人……”船工龟速划动双桨,颤抖着询问,“还要再近吗?再近就该面对面了,会打起来的……”
我无意识的咽了口吐沫,艰难做出决定:“立起盾牌,做好战斗准备,告诉大家警惕起来!”
已经能看清对方的面孔了,那一双双躲在头盔底下窥视的眼睛充满同我们一样的紧张,射手们犹豫的望着彼此,手中的弓箭拉也不是松也不是,这是一位看上去像长官的人喊话了:“日安,好客的博登湖送来的朋友,愿上帝的眷顾与你我同在,不知能否请问尊下的名讳呢?”
我悄悄给了罗洛一个暗示,后者心领神会的起身回答:“日安,康斯坦茨的朋友,愿上帝保佑你,我们是奈梅亨公爵的尊驾,请通报您的身份,或者去请城中地位相称的贵族前来答话。”
“奈梅亨公爵?怎么可能……”康斯坦茨人小声嘟囔着,从表情上看,他旁边的同伴显然抱着同样的想法。
“为何不见通报,康斯坦茨人?难道你想要尊贵的公爵大人像渔民似的一直呆在船上吗?”罗洛先声夺人的呵斥着。
“这……”岸上答话的康斯坦茨人张口结舌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尴尬的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康斯坦茨主教大人敕封的城防官,负责保卫城市的安全,大家都叫我康斯坦茨的莫多瓦,请您宽恕我的无礼,尊敬的公爵大人。”
“小小的城防官?”罗洛眼皮鄙夷的搭着,那副模样活像个叼着烟卷满头烫发棒的包租婆在催促交不起房钱的拮据穷房客,“康斯坦茨是主教大人的驻跸所在,按理说这里的百姓应该懂得进退的规矩,城防官莫多瓦,仁慈的大人自会宽恕你的无礼,不过你没有资格同他对话,请通报现任主教大人我们到来的消息。”我的侍从威风凛凛的叉腰而立,使得对面唯唯诺诺的康斯坦茨人登时矮了一截,“至少,出于礼貌和对一位公爵的尊重,得撤下士兵邀请我们登岸吧?”
自称莫多瓦的城防官神情慌张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摆摆手,吩咐士兵让开码头的位置,“欢迎您莅临康斯坦茨,公爵大人,我这就命人通知乌利亚主教和巴塞尔伯爵。”
罗洛催促愣神的船工将船划向码头靠稳,先期登岸的侍从扶我站定,离开了摇摇晃晃的木舟,再次踩上陆地的感觉相当亲切。卢卡和我的坐骑同乘一船,他找来几个奈梅亨战士,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倔强的战马“扛”上码头,罗洛扯掉遮挡马眼的黑布,抚摸着脖颈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我来。”拍拍侍从的肩膀,我接过缰绳走近坐骑,这家伙瞪大长着长睫毛的美丽眼珠,惊魂未定的盯着面前的主人,它跟我不久尚未彻底驯服,总喜欢耍些尥蹶子的小性子,“你就出生在湖边,莫不成还怕这滚滚波涛?”我拿温热的手掌按着坐骑凸起的鼻梁,这里的是它最敏感的区域,正能感受主人的心情。
说也奇怪,焦躁的战马竟真的平静许多,我见状捋顺它的鬃毛,顺势一跃而上,对看傻眼的莫多瓦说道:“带我去见主教大人吧,城防官先生。”
“哦,请……随我来,尊贵无比的公爵大人……”康斯坦茨的莫多瓦一时半刻缓不过神,支支吾吾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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