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么?”司凛邵幽邃的黑瞳便是如同寒潭深不见底,却意外的温柔。
事实上,作为上将,从小对自己要求便极其苛刻,他也从未来过游乐园,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为珍贵和难忘的一次,原本他是打算将伴侣打包回家酱酱酿酿。但看伴侣一脸期待,便开不了口。默默忖度片刻,司凛邵觉得约会也是不错的选择。
两个人还从未有约会过。心思活络起来,司凛邵就坚定了立场。
“嗯。”莫未央点了点头。
摩天轮已经缓缓升起了一段高度,可以看到地面上灯火辉煌。莫未央两只手贴在玻璃上,探着脑袋向下看了看,圆圆的耳朵也直溜溜的指向地面。
“凛邵先生,我之前都是御剑飞行,从未有闲暇这般关注过夜晚。感觉真的很舒服。”凛邵先生带给他的都是新奇的生活,莫未央尾巴忍不住左右摇摆。
身后贴过来一个火热却熟悉的胸膛,喑哑却满含韵律的醇厚声音在头上响起。
“是么,我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园。”司凛邵的手掌覆盖上伴侣的手,将人圈在自己的掌控下。
诡异又滚烫的暧昧气氛弥漫开来,莫未央脸颊止不住绯红,心却又有些雀跃。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呢。“凛邵先生……”
“嘘,听说在摩天轮上亲密的话,会永远获得幸福。”司凛邵眯着眼,掩住眼底深邃的波涛汹涌。
“咦?”莫未央略去羞耻,瞪大眼:“摩天轮……”
“是的。”司凛邵亲吻伴侣的耳垂,落下一个个吻:“未央,我们来尝试吧。”
“可是……”这里是公共地方……感觉一簇簇的电流随着耳垂窜入,莫未央有些微的气喘。
“没关系,我早已下了禁制,没人看得到。”虽如此哀求,司凛邵却没打算被拒绝。
“唔……”莫未央恍恍惚惚的点头,觉得若是作为道侣,这也是义务。不能推辞,如此想着蓦然感觉耳朵一沉,晃了晃耳朵,便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
“这是什么?”随着叮咚的声响,莫未央毛都炸开了。感觉耳朵绵绵密密的难受劲儿,他忍不住一个劲儿的上下摆动,叮咚的声音更是脆亮。
半途去碰的手被男人抓住,耳际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这是礼物,未央不是说要送我礼物么。那我自己来包装,自己拆就好。”
莫名感觉不妙,莫未央余光掠过早已打开的精致盒子,“????”
他是妖修,不是野兽,不应该挂铃铛!只有宠物才……心中如此反驳,最终却没来得及反抗。最终却是被男人得逞了。
翌日清醒后,莫未央恍惚回过味儿来,瞧着柜子上那几个熟悉的精致盒子,双腮酡红,羞愤的咬了咬牙。
厘厘和小雪豹落在莫未央床头,细细安慰。
“厘厘,你说我是不是很笨!”想起那滚烫到令他招架不住的热情,莫未央就有些不自在。
厘厘惆怅:“不是的。”
莫未央动了动耳朵,有那么点期待的望过去。
“你是非常蠢啊。”厘厘幽幽叹息。
莫未央:“qaq……”嘤。
“嘤什么!你昨天不是故意将自己送入狼口了么!看看,你还给自己弄了这么多花样回来,真是不怕自己身体亏空!那个喂不饱的恶狼,你怎么就这么单纯呢!他说浪漫就浪漫了?”厘厘恨铁不成钢的唠叨起来。
莫未央:“tat……”
“下次,要自己长点心眼。不能那个臭男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_╯)#”厘厘刚要再说些什么,倏地化作一道光疾驰而去。同样吓得逃跑的小雪豹也没停留。
莫未央呆滞。
“好些了么?”司凛邵心情良好,眼底挥之不去的餍足。
“凛邵先生!!!”莫未央有点气不过,说好的适可而止呢!
“对不起未央,只是我太爱你了。我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司凛邵垂下眸子,掩住眼中所有情绪,挺直的身体略有些弯曲,“对不起。未央。”
看到司凛邵的自责和愧疚,本就没什么火气的莫未央就如同被漏了气的气球,郁气发也不发不出来。
而且,太爱什么的……莫未央不安的晃动耳朵。唔,有点开心。
瞧着小伴侣纠结的拧着眉头,司凛邵眼中笑意渐深,伸出一只手,掌心是一枚小巧的金色玉佩。
“这是赔礼。”
“赔礼?”莫未央困惑的探了探头,瞧着带着神秘花纹的金色玉佩。
“对,这是我按照炼器法则,锻炼的护身符。上边有我的气息。”司凛邵将穿了条红绳的玉佩戴到少年颈项上,亲吻伴侣的额头。
“穿了衣服,我做好了饭,有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
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摩挲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莫未央细细感知,的确是察觉到属于凛邵先生的气息,就好像凛邵先生碰触似的。脸色蓦地一红,莫未央颠颠弹起,笨拙的套上衣服。
莫未央并不擅长炼器,却也有基础的知识。能够散发出神兽威压,那么这玉佩便不简单。想起什么,莫未央脸色骤然微变,跑到司凛邵的面前:“凛邵先生!这枚玉佩,你是不是……”
司凛邵眼神一闪,打断伴侣的话:“玉佩,喜欢么?”
“喜欢。”莫未央下意识应道,随后才张口:“你是……”
“喜欢就好,饭菜已经好了,快凉了。来吃饭吧。”司凛邵将伴侣推到座位上,递上筷子,再次阻止少年的追问:“先吃饭。你将这条鱼吃掉,我就告诉你。”
“唔?”莫未央狐疑的眨了眨眼,眉头微微蹙起。
“当然,不骗你。”司凛邵一本正经的颔首。
吃过了饭,司凛邵对上依旧坚毅的黑瞳,心中叹息了一声,即有些愉快又有些担心。
“凛邵先生!”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用了点自身优势,来制作玉佩。只要未央喜欢就好。”司凛邵正义凛然道。
莫未央嘴唇紧抿。
见终于瞒不过去,司凛邵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再学下高深阵法,但是他还是想要自己的气息包裹住伴侣。真是头疼。
“没关系的,我就是割了一块龙角,几片龙鳞。”他现在额头和肚子还有点抽痛。司凛邵心中啧了一声,没想到割龙角的伤这么难好,失策了。
瞳孔骤然紧缩,莫未央伸出手,轻轻拨开男人繁密的黑发,见到额头伤疤还很新鲜,那鲜艳的颜色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