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冲着吴喆叫的。
“啊?啊?”吴喆左顾右看,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怒斥自己。
马砖没好气地拂尘远远一指吴喆道:“说的就是你!全场就你一个小丫头!”
“啊?真是我?”吴喆一副冤枉样子地问道:“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若不是有面具在,只怕所有人都会看到少女一脸委屈的模样。
马砖叉腰怒道:“你说让他俯身攻击!这可坏了我的连招追打!”
“他怎么听得到啊?”吴喆委屈地反驳:“我自己在这边嘀咕而已……”
“你那是嘀咕吗?”马砖气不打一处来:“谁都能听见啦!”
吴喆满是无奈地缓缓道:“我都嘀咕好久了,之前还嘀咕了很多话莫非你才听到?怎么现在又来吼我?”
呃……这就让马砖的话语顿时被梗住了。
刚才小丫头提醒自己的时候,自己照做不吭声,现在帮忙对方自己i就跳出来训斥,好像是有点占便宜不说话、丢了便宜就骂娘的嫌疑。
见马砖暂时无言以对,吴喆又态度非常好地赶忙道歉:“啊?我只是看着双方打斗想评论一番。你们打得太精彩了,又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一时控制不住声音,抱歉抱歉。”
“不要多嘴!”马砖瞪了她一眼。
吴喆却道:“可是,天下间高手如云,谁敢称自己就是第一。这本就是切磋,而不是生死之斗。即便赢了此场,却多了个敌人,却又何必?胜负而已,武者常历,何必看的如此之重?”
吴喆这些话一出,不少人就听出来女孩儿是话中有话了。
马砖和吕岩自然也听得明白,此刻均是心中微微一动。刚才两人打到兴起处,当真是越来越接近搏命状态。试想刚才那串连击,若是双方硬抗,很可能已经有人受伤。
而且吕岩戴了自己的紫铜拳套,众人竟然习以为常没有提出异议,这可是重兵刃,不同于之前未开锋刃的演武用兵器。
马砖脾气甚倔,将心一横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要争出个胜负高下才是武者追求!”
他不待吴喆后话,便又跃上,与吕岩打了起来。
吕岩不得已,只能再行迎战。
宗主三人却互相笑了笑,其中博通道长捻须道:“难得你这徒儿,小小年纪竟懂得劝人。可惜我这砖小子太争强好胜了。”
“哎——你可不知道为了让她收敛,咱们老哥几个花了多大心思。”宗主叹了口气。
白长老也道:“你别看她此刻朗朗而谈,实际上心里指不定在想着真出风头啊……”
博通道长不以为意:“年轻人就是如此,懂得些许收敛便不错了。”
三人一起笑。
吴喆听得清楚,暗自撇嘴:原来这三个老东西门清儿得很,亏得我还装的低调。
却听宗主又道:“徒儿,你且用言语罢斗如何?”
吴喆转回身恭敬道:“师父,言语罢斗,这可不太有把握。或可让他们知难而退。”
宗主一挥手:“尽管试来。”
吴喆应了一声,又专心看场上相斗局势。
吕岩虽然武技重新来过,但马砖仍旧占了上风。毕竟博通流拂尘法档次甚高,超出对方武技若干层次。
吴喆突然叫道:“左外周,打颊车、肩井!”
马砖又听到少女声音吓了一跳,吕岩略一迟疑,良机一闪而过。
吴喆接着又道:“拨拂尘,外关!合谷!”
吕岩这回反映了过来,依法而使,拳套外缘击向道士拂尘的外缘。
本来使用此招的时候,马砖的拂尘正好将此处完全覆盖,本事半点破绽缝隙也没有。
但吕岩按照女孩儿的提醒攻来时,犹如配合好一般,拂尘正好一转,空门大露。
拳套附带劲风袭来,马砖只感觉右手动作一滞,继而手腕处被拳套擦过,险些拂尘脱手。
这还幸好是他见机得快,而且吕岩也心中略有犹豫,才能让他险险避开这一击之厄。
马砖心中大惊,硬生生扭转了自己下一招攻势,开始连守数招。
“她、她竟然预测出年轻道士的攻招?”场边有人惊呼。
大家立刻回想起刚才的胜负倒数。
当时就是有不少人相信,这女孩儿是可以预判对手的出招可能的。结合现在的情况,也许真的可以判断?
很多人暗自倒吸一口凉气,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想不到这个玄气仅有三星的女孩儿,竟然能以言语影响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