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狗官!你敢摘牌子我就不活了!”在淑女阁门口,黄淑女闹作一团,简直犹如撒泼一般不允许钟巡视去摘招牌。
若不是有掌柜的和随从硬搀扶着,只怕她就要哭倒在地上开始打滚了。
围观的人群都傻眼了。
“这黄淑女刚才看着还端庄有礼。怎么这会儿就变的泼妇一般了?”
“唉,要被官家摘牌子,谁肯啊?”
“这巡视大人可是大官儿,哪户铺面敢挡他的职权?”
“他们刚刚不是挺交好的吗?真是怪了呀。”
“而且这黄淑女可是有将军撑腰的。怎么巡视大人仍要发难?”
围观人群中议论纷纷,都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的确,黄淑女撒泼打滚儿都好说,可以理解。毕竟招牌是店铺的门脸。被摘掉简直是往骨头里面捅锥子一般。
可这巡视可是大官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与这黄淑女大大交好,转眼儿就要帮长恨阁出气,反过来要摘掉淑女阁的招牌了?
实际上,钟巡视在怪叫和等话语时,已经意识到了那脸上贴着两块狗皮膏药的年轻人是谁,还有长恨阁的匾额是谁题写的墨宝。
这膏药脸年轻人是世子啊!
齐国齐王世子!
未来将要继承王位。统帅齐国的顶尖大人物!
怪不得脸熟,怪不得他要用狗皮膏药遮掉大半面容。
那时候,跌坐在地上的钟巡视欲哭无泪。
作为齐都巡视,近几年多次看到齐王世子。
虽然每次不敢抬头多看,但印象深刻。而且知道这位世子性格不羁,经常搞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出来。
今天碰到微服架着驴车出来送匾额的世子。绝对不算意外,也不会如何惊奇。
特别是自己的手将要碰到匾额时,耳边犹如雷鸣般炸响的轻咳声,根本就是世子身边的那位老者所发!
早就听说世子身边有大高手保护,估计就是这个寸步不离的老者。
他玄气厉害,在长恨阁内堂就知道了咱要碰那匾额,便以咳声震慑了下来。
匾额的落款是文隐居士……
终于想起来了。齐王的一间书斋就叫文隐斋啊!
文隐就是齐王的斋号!
居士是齐王的自称!
那匾额……是齐王手书的墨宝啊!
我的个天啊!
当时钟巡视脑海间嗡地一声,险些吓晕过去。
这长恨阁的东家萧若瑶到底是何来历?竟能请得齐王落笔、世子亲送?!
而且,这块齐国墨宝级别的匾额,竟然差点被我摘了下来……
若真的摘下来,完全可称是忤逆行为,罪灭三族都够了!
再仔细看那副嚣张的对联,与匾额的四个大字字体相同,明显同出一人之手。
不用问。也是齐王所写。
而且收尾的一句,多大的口气啊。
一般人敢写这句吗?多容易被人捉痛脚?
可在当今齐王治下的齐都,以齐王所写的对联内容,反倒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等等,为何虎翼将军要我来整治这个长恨阁?
天啊!我的老天爷!
险些上了大当!
钟巡视当时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早有传闻说虎翼将军不支持当今世子登基,难道这次事件……
身为虎翼将军,摘掉一家铺子的行为虽然嚣张越权。但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可他为何带话让我来做?
平时这不算个事儿,可这匾额若是齐王的,特别是世子亲自送来挂上的,却被我摘了下来……
齐王肯定震怒。戚将军会出言救我吗?
不管是否出言救我,只怕所有人都会板上钉钉地认为,我是和虎翼将军站一队的啊!
天啊!
我可不想蹚浑水!
得罪了世子,硬生生要和虎翼将军凑到一起……
当时,钟巡视险些吓哭出来。
这钟巡视算得上是个人精儿,早就分析过局势:他不认为世子会失势,也不认为其他王子能有多大上位的机会。
他当机立断,翻转去摘淑女阁的匾额!
钟巡视这是表决心!
更是要与险些坑了自己的虎翼将军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