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路上小心点!”轻轻的挥挥手,上官楚楚的声音较刚刚软和了许多。
黑衣人刚走,夏荷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夹带着心疼和不满,“小姐,你又骗人。你骗我去睡觉,自己却一夜未眠。”她顺手关上了房门,急匆匆的走过来,关上窗户后,噘起了小嘴,道:“小姐,你可不许再这样了,你要是熬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有数,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晚些时候,我再补觉就行了。”上官楚楚怕夏荷心生自责,连忙笑着拉过她,伸手轻轻的捏着她的脸蛋,目光轻佻,态度纨绔的道:“小姑娘,来,给爷笑一个瞧瞧。”
“噗……”夏荷瞧着上官楚楚那入木三分的纨绔弟子模样,终是无法再生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又来了,总是来这一招。”
勾唇邪笑,上官楚楚朝夏荷抛了个媚眼,托起她的下巴,道:“招不在多,有用就行!小姑娘,速速替爷更衣。”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上官楚楚神情一肃,放开了夏荷。
吴氏还真是早啊,只怕她昨晚是睡得很不安稳吧?
夏荷也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面色一正,朝上官楚楚点点头,快步走到床前,将床上的被子弄得凌乱一些,不让人发现上官楚楚一夜未眠的事实。
上官楚楚也走到梳妆台前,摘下头上的发钗,三千青丝瞬间就披散在背上。她走到床前,动手脱下外衫,就在她刚披上夏荷替她从柜子里拿着新衣服时,房门嘎吱一声,吴氏领着众多的丫环婆子走了进来。
当她们看到正在床前穿衣服的上官楚楚时,目光明显一怔,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吴氏率先回过神来,对着身后的丫环婆子们挥手,道:“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伺候郡主更衣洗漱?”
说完,她笑眯眯的朝上官楚楚走去,“楚楚啊,你一路舟车劳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瞧,这脸上的倦意,让奶娘看着真是心疼。”说着,竟是落下了几颗眼泪,一度哽咽道:“我的好孩子,你在外面受苦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歹人,居然这般狠心的残害楚楚?要是让奶娘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奶娘定会找他拼命去。呜呜呜……我可怜的楚楚。”
一大早就看着吴氏演大戏,上官楚楚很想吐她一身,可是,戏得看,还得演,看看到底谁才是演戏高手?
突然,上官楚楚目露怯意的躲到了夏荷的身后,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似的,道:“夏荷,让她们别进来,我怕吵。我只要你,我不要别人在这里。”
她的孩子?呸,她才没那么倒霉。
天杀的歹人?这个倒是没错。
找歹人拼命?靠,要不要本姑娘送你一条裤腰带,你直觉回房上吊得了。
你这般自导自演,自己骂自己到底累不累啊?
轮到自己上场了,夏荷不负上官楚楚所望的双手叉腰,挺直腰身,怒目圆瞪,伸手指着吴氏,斥道:“你们没有听到郡主的话吗?还不快点出去,王爷昨个儿说了,楚园由我说了算。”
“你……”吴氏伸手指着夏荷,那眼光狠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不过,她气归气,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你不过就是个下人,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郡主可是娇贵的主,你一个乡野粗蛮丫头,哪知道该如何伺候郡主?”
这个野丫头拿着鸡毛当箭令,她当真以为王府没有女主人了不成?
花嬷嬷见吴氏气得不轻,连忙上前,怒指着夏荷,骂道:“真是个没规没矩的野丫头,有娘生,没爹教的。见着主子也不知行礼,还敢口出狂言,难道真当王府是你乡下的家不成?”说着,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夏荷,“王府可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容不得你撒野。”
“哼——我只知道,这个王府由王爷说了算。我来这之前,王爷可是说过的,你们都得听从我的吩咐。”夏荷根本就不买她的账,“你说王府是个讲规矩的地方,这个我同意。那我且问你,在王府里除了王爷之外,谁最大?”
“当然是吴……哎哟……”花嬷嬷想也不想便应道,说了一半的时候,她的肥腰就被吴氏狠狠的掐了一下,痛得她哎哟一声,扭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吴氏,连忙改口:“当然是郡主。”
夏荷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她看向吴氏,伸手指着房门,“郡主刚刚说过的话,相信大家都有听见吧?”
吴氏的脸瞬间就忽红忽青忽白,七彩颜色轮番滚动,她一字一字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们全都出去。”
“主子……”
“出去!”
“……”花嬷嬷抬眸担忧的看了一眼吴氏那难看的脸色,垂首咬咬牙,转身朝一众丫环婆子们,喝道:“出去!全都出去!难道没有听见郡主说的话吗?”
“是!奴婢告退!”
就在众人转身鱼贯而出时,站在上官楚楚面前的夏荷,冷着脸喊道:“慢着——”
丫环婆子们全都停下了脚步,正欲转身,又听到夏荷跩跩的吩咐道:“那个胖胖的老女人留下。”说着,她看向吴氏,“吴主子也请留下。”
一众丫环婆子中就属花嬷嬷最胖,大伙听着夏荷口中的胖胖老女人很快就猜到是花嬷嬷,见识了夏荷的彪悍,众人不敢停留,纷纷垂首咬唇忍笑离开。
花嬷嬷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夏荷口中那个胖胖的老女人,她脚步紧随众人之后,气得嘴角都歪了。
“啊——”随着尖叫一声,花嬷嬷砰的一声从半空中掉到了地上,吴氏根本就没有看清夏荷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定神,花嬷嬷都趟在地上狼嚎鬼叫了。
夏荷拍了拍手灰,笑得一脸无害的道:“可是你说的,王府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你不仅见到主子未曾行礼,还敢将主子的话当成耳边风,实在是一个老刁奴。你是根本没把王府说过的话记在心里呢?还是根本就不将郡主当主子?”
“我……我……我不敢!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在王府伺候主子十多年,我对主子的忠心天地可表。”花嬷嬷自然不会承认这些,她说的也是事实,她的确很忠心,不过她忠心的人是吴氏母女罢了。
花嬷嬷见夏荷冷冷的笑着,顿觉后背冰冷,连忙挣扎着爬到吴氏的脚下,抱着吴氏的脚,抬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求道:“主子,你说句公道话吧,老奴冤枉啊。”
“冤枉?”夏荷目光如箭的射向花嬷嬷,心中暗骂:“你这个刁奴,当时跟吴氏一起推小姐下悬崖时,你怎么就不冤枉?哼——小姐所受过苦,我一定让你尝个痛快。”
吴氏看着夏荷瞟向自己的目光,心中十分不悦,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先不论王爷是不是给了她管理楚园的权力,自己好歹也算是王府的女主人之一,她一个刚来的下人,凭什么拿她的亲近奴才开刀?
“夏荷,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花嬷嬷是我最信任的人。”吴氏不想失去了花嬷嬷这条忠犬,再加上夏荷的嚣张态度,让她十分的不爽,她的声音不禁冷了几分。
啪啪啪……
夏荷笑着为吴氏的话鼓掌,轻蔑的看了一眼花嬷嬷,笑道:“是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花嬷嬷心中一惧,猛的抬起头,瞪着夏荷喊道:“夏荷姑娘,你可不能挑拔离间?我对主子可是忠心耿耿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就不要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