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可不想让人以为，他的劳动很廉价，之所以开口解释，是因为周围站了一圈看客。

逛市场的人都喜欢看热闹，一旦有人在某个摊位上停了下来，很快别的人也会围着看；相反，一个摊位上若是没有顾客站在前面，是很难吸引到人的，除非顾客对摊位上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十几分钟以前，方正的摊位面前可是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从青年情侣站在这以后，陆陆续续就有游客在这围观了。

能不能做两笔生意暂且不说，至少人气上来了。

方正也没放弃机会，直接把广告牌子放到了前面。

广告牌子很简单，就是一张白纸，上书“雕刻，一元起雕”六个大字。

“嗨！”男青年有些懊恼的嘀咕道：“早知道你这第一笔生意三十工费，就把那块大的给雕了。”

刚才女青年的全皮蜜蜡摔成了两半，另外一半少说也有六十来克，雕一个三足金蟾已经能够证明方正的雕工了。

“现在给我也不晚啊。”方正调侃的说了一句，男青年果断不说话了。

小件雕件可以赌一赌，让方正这个不熟悉的人雕，但是大件还是找熟悉的师傅雕刻比较好，毕竟方正才雕了一件小三足金蟾，谁知道方正雕大件的功夫怎么样？

要知道，剩下的这大块蜜蜡可都是白蜜，把皮扒了做个牌子的话，也能够卖到百元一克，万一方正把它雕毁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青年情侣不缺钱，但是也不愿意冒这个险，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是想交付方正来雕刻，也得先见识一下方正的雕工啊。

耸了耸肩，方正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换他他也不放心啊。

方正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身上，看他年纪打扮还有青涩的面容，应该是大学生。

不可否认，学生的脸皮还是很薄的，只要搭上话不怕他直接抽身离开，所以方正直接开口问道：“小哥需要雕什么东西？价格实惠，最低收费一块钱……”

人群的目光，瞬间刷的一下子落在了这个男同学身上。

人群中的男同学愣了一下，想来是没有想到方正竟然会找他说话，尴尬的挠了挠头：“一块钱都有什么雕刻？”

“雕一些简单的东西。”方正耸了耸肩，目光落在了男同学手里的象牙果上：“把你象牙果雕成富甲天下之类的。”

富甲天下，其实就是把料子雕成乌龟壳形状，背甲上面只用简单的模仿龟甲勾勒出一些线条就行了，可以说是雕件的入门级作品。

男同学犹豫了一下，他买象牙果，其实就是想回去自己磨手串玩，因为象牙果便宜，但是现在遇到方正，他就有些犹豫了。

要知道市场上加工的价格还是很贵的，一颗珠子磨出来都得三四块钱，一块钱的雕刻，还是很有诱惑的。

咬了咬牙，从袋子里掏出来了一个象牙果，递给了方正：“帮我做一个富甲天下吧。”

其实方正是不怎么想雕象牙果的，雕的过程不麻烦，麻烦的是把象牙果打磨成龟甲那种形状，打磨太费事了。

要不是因为象牙果成本太便宜，再加上现在生意刚开张，方正是不会搞这个的。

不过生意既然上门了，也不能不做，毕竟现在重点是把口碑打好了。

啥也不说了，抓紧时间工作才是正道。

给台磨换上磨砂轮，方正连线都懒得画，直接把象牙果按在上面，去皮和修形的过程一起来。

“要多大的富甲天下？”方正扭过头问道，手里修形的动作却没有挺下来。

“能多大就多大吧。”男学生估计也没想好，刻一个富甲天下也是临时起意，干脆就有多大刻多大的。

“好。”方正转动着象牙果修形，很快大致形状就被磨出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象牙果摩擦产生的糊味了。

忍住这股糊味，方正硬是只用磨砂轮把象牙果给磨成了龟甲那种椭圆的形状，然后换上砂纸，直接用600目和1500目的砂纸轮给抛光了。

等把表面都抛的光亮如镜后，方正给手钻换了个不锈钢的切割片，直接在象牙果上面刻了起来。象牙果的材质太硬，磨头磨针太慢，还是直接切割效率快点。

两分钟后，一个线条分明的龟甲天下就出来了，方正直接递给了男同学：“刻好了，一块钱。你要想再精抛的话，回去自己拿砂纸打磨吧。”

至于方正为什么不帮他打磨，开什么国际玩笑……砂纸目数越高就越贵，7000目一张砂纸都得好几块，花几块钱的成本打磨出镜面效果，然后只收一块钱？方正的数学又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哪怕是为了赚口碑，也不能这样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