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宁心想果然是这样,目光却向金凤举看过去,只见他点点头,漫不经心道:“记得,那书架本不用你们打扫的,见你昨儿个积极,才让你打扫,谁知还扫出物事来了,怎么?你说的重要事情便是这个吗?”
霍姨娘道:“就是这个,爷您看看,这珊瑚石的坠子可不多。妾身想着,爷那个书房乃是重地,除了昨儿妾身是在爷的眼皮子底下打扫了一次外,平日里就算是采莲和碧玉,怕也不能靠近,如今却扫出这样物事,可说明了什么?爷难道还不清楚吗?”
金凤举挑挑眉,装模作样的点头道:“没错,这说明有人在没有我的命令的情况下,去擅自动那个书架了。只是这个人是谁呢?你们都想想,咱们府里有谁戴过珊瑚石耳坠子的?”
“爷,不用想了。”或许是进入了角色的关系,霍姨娘脸上原本的犹疑之色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激扬的神采,她扭了一下头,将眼光盯在傅秋宁身上,淡淡道:“若是妾身没记错的话,当日我送了宁二奶奶一对珊瑚石耳坠子。”
“你没记错,当日你的确送了我一对,怎么,难道就因为这个,便要说这内鬼是我?霍姨娘,你可别忘了,当日既是你送我的,怎么敢保证你自己没有?”傅秋宁拿起茶水慢慢喝了一口,心中却觉得厌烦,暗道这些纷争怎么就没个完呢?嗯,不过也差不多了,等到这些事过去,这国公府里,总该安静一阵子了吧。
“这红珊瑚石虽不是什么名贵珠宝,却也难得的,当日爹爹就给了我一对,我那时因看着奶奶仁厚,想着日后好在奶奶这棵大树下乘凉,这才忍痛割爱送给了奶奶,却不料……却不料奶奶竟然戴着它们做下这样事情,难怪太子殿下的人动不动就跑过来看奶奶,哪是什么姐妹情深,只怕是为了暗中传递消息吧?”
傅秋宁心想你虽然是陷害我,这句话却真说对了。那傅秋兰三番五次来看我,哪里是因为什么姐妹情深,根本就是为了传递消息的。面上却露出一丝笑容道:“妹妹这话好没道理,这耳坠子从到了我的手里之后,就一直锁了起来,你们有谁看见我戴过?”
霍姨娘这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她知道今日之事比当日许姨娘的陷害还要厉害,不是傅秋宁死,就是自己亡,除了鱼死网破之外,没有任何别路可走。因此索性冷笑一声道:“怎么没人见过?我就亲眼见过奶奶戴了两日,后来许是因为什么缘由,再就没看见奶奶戴过。”
傅秋宁垂下眼睛,心想这也是一门本事啊,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得,我说了这些话,也差不多了吧,剩下的也该爷出一出头了。
果然,就见金凤举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将那珊瑚石坠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然后锐利目光盯着霍姨娘,一字一字道:“香绵说秋宁戴过这珊瑚石耳坠子,你真是亲眼所见吗?这件事关系重大,无凭无据的,你可别胡乱攀扯陷害,若被我查明,可就不是被撵去庄子上那么简单了。”
霍姨娘被金凤举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心中有一种感觉:不论自己巧舌如簧,还是证据确凿,爷的心里都有定论了。只是她既已走到这一步,当然要拼尽全力一搏,因此便梗着脖子道:“妾身知道,爷对宁二奶奶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只是事情现在这里摆着。如今我空口白牙说二奶奶戴了这坠子,怕是爷也不信,既如此,就让奶奶将她的那对红珊瑚石耳坠子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吧。”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我却是懒得动弹了。”傅秋宁心中暗叹,心道霍香绵啊霍香绵,难道你竟没看出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已经有了结局吗?竟还演得这样兴致勃勃。
江婉莹这个时候儿也察觉出不对来了,只是万万不能插言,她惊疑不定的看着金凤举和霍姨娘,却见霍姨娘得意洋洋道:“奶奶怕是不敢拿出来吧?前儿让您撵出去的那小丫鬟水儿,你表面上说是她偷了你的东西,没错,她是偷了东西不假,被撵出去也活该,可是若只偷了东西,却也不至于就被杀人灭口吧?只是奶奶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在她死之前,已经将那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我。她看见奶奶那首饰箱子里,只有一只珊瑚石耳坠子,另一只却是不翼而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