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真会往脸上贴金。
“谁为你着想了,我是看不得别人犯傻好不好!”叶蓁撇撇嘴,继续往鏊子上倒面糊,“大齐好像很远的,你想想,去一趟肯定好多天吧,万一军队里有人被收买了,找个机会把你弄死,你可连后悔药都没有了。你傻就算了,爹爹这次怎么也这么大意,哎,难道轮到我用智慧力挽狂澜?”
力挽狂澜?
还是用智慧?
这大言不惭的,褚元澈想忍,可是真的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噗,哈哈……还是留着你的智慧做饭比较好。”
很好笑吗?
很好笑吗?
叶蓁虎着脸就举起铲子,“再笑,我可不客气了。哼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去打仗本来就是费力又危险的事。”
“是是是,你说的是。那个,快看,那个饼好像不好了。”褚元澈还是更关心他的饼,飞快的指了指。
小丫头能关心他,他真该感激涕零了。
真是的,怎么没忍住,哪能笑呢。
还是转移注意,让这个事情不留痕迹的过去吧。
低头,的确,要毁了,叶蓁忙拿铲子把面糊在鏊子上抹平,等着翻面的间隙她还是揪着不放,“你为什么非要去打仗呢?刷军功?不应该啊,皇后只要倒了,三皇子也自然不是你对手。还是你想出风头?非要亲手去灭了大齐。”
“不要猜了,累不累?跟你说,我有必须去的理由,大哥在大齐做质子多年,除了我亲自出征,没人能把他活着带回来。”
“大哥?没听过啊。”叶蓁也是奇了,从没听过这号人物啊,“那他也是天启的皇子啊,怎么跑去大齐了。”
“做质子,五岁就被皇后送去大齐了。这些事情很复杂,你听了也没有用,还是专心做饭比较重要,跟你讲,我真的饿。”
要不要说的那么可怜,皇子诶,怎么可能饿肚子。
“不要装了,真饿的话,去拿点心吃。”
“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点心?”
呃,好像是……
在记忆力努力翻了翻,的确,门神好像除了正经饭菜,点心水果啊都不敢兴趣的样子,叶蓁不禁鄙视的丢出一句,“看来还是不饿,饿了吃糠甜如蜜,挑食的都是欠饿。饿你三五天,树皮你都能跑过去啃几口。”
“在山里活几个月,肯定什么苦都吃过了,你啊,的确可以说教我。不过,很可惜,我没有看见你最落魄的样子。不知道你没梳洗没换衣裳之前,得是什么模样。”
想想就很心疼,一个人在山里,野兽时不时出没,也不是野果子多的季节,可想而知,怎么熬过来的。
“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竟然还想看我最落魄的样子。你第一次看我那样还不够可怜啊,黑瘦的跟猴子一样。对了,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时候,初一看见的,他那时候可是没少欺负我,一口一个黑丫头。要不,你帮我把他灭口好不好?”
“咳咳……”褚元澈一下子被惊的七荤八素,玩笑话用不用说的那么一本正经,“其实,我说句公道话,你欺负他几个月也可以了,他那时候着实挺凄惨。”
饼翻个面,转一转,叶蓁就去拿盘子,“我可没你那么大肚,敢情,他钻的不是你窗户。”
“……不痛快是有的,终归没有得手,这么多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罚也罚了,总不能赶尽杀绝。你看,他现在看见你都跟避猫鼠一般,算了,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换个人,他估计就不会心慈手软了,可那是初一。
他很为难的。
用铲子把薄饼折了折铲到盘子里,叶蓁笑眯眯就塞了过去,“饿了就先吃吧。就开个玩笑,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还想毒死我来呢,我都不计较了,这世上,还有比我心宽的人吗?”
怎么又说到他头上了。
哎。
“是,你心宽,你心宽。”褚元澈讪讪附和两句,明智的坐小板凳上吃饼去了,“嗯,味道很好。一点没变,隔了快一年再吃到,真不容易。”
说的好夸张,叶蓁就哼了哼无情揭穿,“什么一点没变,明明就不是一种东西。原来那是糊塌子,这次就是鸡蛋饼。”
“奥,这个更好吃。”努力咽下去一大口,褚元澈丝毫没有故意转移话题的罪恶感。
这脸皮!
算了,要说脸皮厚,这些成天勾心斗角虚头巴脑的,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嘴没实话的货。
跟他们讲脸皮?
普通人有一层,他们没准有个三五层。
叶蓁也懒得理他了,快手的又做了个饼,鏊子拿下去换小铁锅。
两人份的疙瘩汤快的很,不到一盏茶功夫,两碗飘着蛋花和小白菜的汤已经稳稳的放到托盘里。
带上一碟子鱼鲊和八宝酱菜,两人转到厅里桌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