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华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哥哥,静等着他要说的事。
“华儿,虽说出嫁从夫,然而女子的一生并不是只能依靠一个男人。古有昭君出塞,又有班昭助其哥哥修撰《前汉书》,这些女子流传千古,靠的都不是男子,她们的一生,就是今人都敬佩万分,乃至后人依然受人传颂。”
舒鸿煊缓缓的说道,他看着妹妹的眼神很温和,但同时也带着一种期盼和鼓励,
“哥哥说这些不是想要你成为像她们这样流传千古的女子,而是想告诉你,女子从来不是男子的依附。
相反,博识多才、学识渊博、素有见识的女子,还能成为丈夫的贤内助。
倘若你以后嫁了丈夫,丈夫跟你说朝中政事,你只会跟丈夫说风花雪月、诗词歌赋,长此以往,你跟丈夫之间只会逐渐疏远,丈夫对你,剩下的就只有敬重。敬重,就是说,丈夫对你,已没有了感情可言。
而且,人的容颜都有老去的一天,一段婚姻中,容颜是最不重要的,几十年之后,再美的人,也会鹤皮白发,再丑的人,几十年之后,也丑不到哪里去了。
容颜易逝,而你的知识不会,你的才艺不会,你的为人处世不会。
哥哥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岁月苍老了你的容颜,唯一会越老越醇的,是你的优雅如斯。
所以华儿,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你的世界都不是只有男人,你要让自己越活越精彩,越活越优秀,五殿下才会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你。”
舒鸿煊这番话,对时下某些规矩来说,其实挺大逆不道的,但他才不在乎这些,他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古人。
一个人的实现价值,不是依靠男人或者女人,而是自己本身的能力。
他自小就教导妹妹,独立自强才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
女子,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为了成为一个传宗接代的机器,也不是为了别人的喜怒而活。
看着哥哥的神情,舒嫣华微微一笑,“哥哥,就算你对我没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可是你教导出来的,不会因为听到五殿下的承诺,就晕了头,以为自己一定会万无一失的嫁进皇室中。毕竟,人算并不如天算,几年之后的事,又怎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她没有因为周廷昱的承诺就晕了头,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是配不上周廷昱的,上京城中多的是贵女,比她身份贵重的,不知凡几,如果不是天公作美,她与周廷昱根本不会有交集,就如上辈子一样,上辈子她与周廷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她贪婪的汲取女学中先生教导的知识,为争取考第一而努力;也要时刻关注着外祖家的情况,毕竟距离严家落败的日子愈渐接近;更要关注着家中舒修和与梅氏的动向,他们一直都是她的心中刺。
“哥哥,你能去找懂得织染技法的匠人吗?”
舒嫣华给哥哥解释道:“我这些日子想了想,既然外祖家出的问题是在布料,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一些懂得织染技艺的人,然后看看能不能弄出一种或者几种新的布料,倘若那时候外祖家依然还是在布料上摔跤,我们也不至于措手无措。”
舒鸿煊揉了揉下巴,“要不是过年有几天休沐,我都快忙疯了。行,等我去找找有没有懂的织染技艺的人。不过,华儿,你不可抱太大的希望。”
时下的手艺,都是家传的,如果要把技艺教导给外姓人,那么肯定是这个外姓人入赘,改了姓。
所以就算真的是找到懂的织染技艺人,也不一定能说服他来严家。
“哥哥,我懂的,但不试试,终究意难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