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我跟他对质,“没有用想剥掉我衣服的目光看我?没有无时无刻不想跟我来点肢体接触?没有一看到我就硬了?没有我刚一打开门还没邀请你进屋你就直冲冲地往里闯?”
朱锁哑住片刻,见所有人都目露鄙视地看着他,他又梗起脖子:“想想不可以啊?你长成这样,对你想入非非的人多了,难道全抓了?我又没真的动手。”
我:“哦,原来对我扑过来不算动手?”
其实实际的顺序是:他敲门,我开门,他往屋里挤,我让他进来,关上门,敲晕他,我给他清除外加灵力,他醒来,不再受季佐控制的他顺从本心地扑向我真意图不轨,我再敲晕他,报警。
我敲晕了他两次,但由于中间对他清除过灵力,导致他对清除灵力之前的事情记忆有些模糊,再加上我报案时的刻意扭曲,他现在只记得后一次敲晕了。
他现在记忆里的顺序应该是:他敲门,我开门,他一边往屋里挤一边扑向我顺便关上门,我敲晕他,报警。
“谁没事在手边放那么粗的棍子?”朱锁又换了个角度替自己开脱,“这是有预谋的,她是有预谋的!”他对着众人喊冤。
我:“单身女子独自在家,手边可能不放防身武器吗?尤其如你所说,还是我这样的长相,经常遇见你这样的渣滓。”
“行了行了。”民警表示这简直不用审,一目了然的加害人与被害人关系,于是朱锁就被拘留了。当然了,因为我没受到实质伤害,反而朱锁后脑上的伤堪称触目惊心,所以朱锁不可能被拘留多久,但明天的订婚宴他肯定是参加不了了。
我两次敲在完全相同的位置。请相信一个剑修的抽人手感,不上专业仪器绝对检测不出来是敲了两次——普通医疗级的仪器都不行——只会觉得敲的这一次下手太狠。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一目了然的案情有可能对朱锁用专业仪器吗?答案是……肯定不会啊,大家又不是闲得没事做了,连朱锁自己都忘了他被敲了两次,这事根本不在录口供的范围内,更谈不上去用仪器确认了。
于是,不会有人怀疑‘他扑向我,我出于自卫敲了他’这个顺序。我无辜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0279_反弹和反噬
本来吧,朱锁虽然满脑子黄色废料,但也不该这么急色,最起码不该从昏迷中醒来,啥都不考虑就先想着扑倒我。可是,之前季佐一直控制着让他不敢扑我,他被憋得太狠,而且内心可能一直在跟季佐的那股控制力做斗争,于是当那股来自于外界控制力突然消失后,他自己的控制力没能及时补上来,所以就彻底失控了。
这告诉我们,依靠外力的自我控制是要不得的,会反弹。
不过说到反弹,在我这边报警又对质,热闹非凡的时候,隔壁季佐家也兵荒马乱的。
今天季佐去最后确认订婚宴的事情了,季家爸妈则都在家里帮她准备明天要用的一些物品,可是刚刚他们俩慌慌张张地出了门,连季妈妈那么热心八卦的大婶都没顾得上理一下我这边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
我猜,因为我清除了朱锁体内的灵力,季佐被反噬了。但我估计情况应该不会太严重,毕竟朱锁体内的灵力量比起凃漾来少太多。朱锁到底只跟季佐间接肢体接触过,被控制的程度不深,所以反噬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我是说,以修士的标准而言。
至于这伤害对凡人而言嘛……吐几口血、全身绞痛抽搐、意识不清……大概得住院一段时间?季家爸妈大概就是赶去医院看貌似很惨的女儿。
嗯,明天的订婚宴非延期不可,接下来我就只需要将延期变为无限延期。
反省一下,任务进行了这么久,就只有走破坏风的这一步让我觉得我对任务进程出了力,其他好像都是任务自己跳到我面前自我完成的。
☆、0280_探视
我等了两天,挑了个没人的时候——监视器还飘在季佐附近呢,但我保证,我绝对做到了非礼勿视。作为一个同,纯的,我对偷窥异性毫无兴趣——去医院看望季佐。
我敲门进入病房时,季佐看向我,首先开口:“我猜你也差不多该来了,如你所料,我遭到了反噬,托你的福。”
我:“这锅我可不背。”
季佐:“朱锁对你的欲.念终于高出了我的控制力,你总不能说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猜反噬理由,所以我才敢那么豪迈地将朱锁体内的异常灵力一次性清了个干净。
我坐到她面前,说:“其实你早该想到,以朱锁的下半身思考模式,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你一开始选他就注定了这个结果。所以不是我的错,只能是你自己的错。”我最多就是促使了反噬的提前发生。
季佐:“我选他只是想向你证明,无论多糟的人,你都能通过我得到一条忠犬。”
我:“我觉得你对‘忠’这个字有误会。心字底,得发自内心,才谈得上‘忠’,被控制,那就只是被控制,再好也就只是个工具而已。我并不需要人形工具。”
季佐长叹一口气:“总之,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帮我引荐修士是吗?”
我:“我不明白,以你的年纪,早就该过了梦想成为仙人的时期。我也听季阿姨提过,你对仙人的认知一向很客观,知道自己无灵根后,当别的孩子玩仙人游戏时,你都是不屑一顾,只努力地抓紧时间学习,现实地为自己的未来厚厚地填上基础。为什么到了现在,工作生活都稳定了,立业了也即将成家了,反而开始去幻想修真?”
季佐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客观,也不是不屑一顾,是太难受了于是强迫自己显得不在意。”
声音听上去很脆弱,但我铁石心肠同情心欠费了两辈子,继续问:“所以呢?都强迫了那么多年了,不该强迫成习惯,弄假成真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把不甘心给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