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道:“是义婶让我来的,找3o6柜台的店主。 你就是小雪?”
“什么义婶,我不认识。”小雪不耐烦。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却带着一身的风尘气,像是饱经沧桑的洗头房小姐。
我一拍脑袋,义婶是从义叔那边叫的,人家哪知道什么义婶。可义婶的真名我真不清楚。我赶忙道:“义婶,就是马义的老婆。马义,你认识吗?”
“祥云寿衣店的小老板?”小雪问。
“对,对,就是他。”我激动地说。
小雪坐在柜台里,叼着烟,翻着报纸:“认识归认识,他们出事找我干什么?”
我没想到她能这么说,心往下一沉。义婶在关键的时候让我来找她,想必两人关系不一般,这个小雪可能是高人,能帮我们度过危局。没想到她一口拒绝,看都不看我。
我正要说什么,来了两个打散酒的客人,小雪看着我不耐烦,让我躲一边,不要耽误她的生意。
我非常尴尬,在旁边站着,看着她打开酒坛的盖子,慢条斯理打着白酒。我看看表,时间不短了,义婶那边危情似火,我心情极是焦躁,可又不能打扰人家做生意,只能在旁边干等着。
等两个客户走了,小雪摸出烟纸,放上烟丝卷成卷儿,点燃后悠悠然又抽上了,这小娘们的烟瘾还挺大。
她一边抽烟一边翻报纸,随手把旁边的小收音机打开,放着轻音乐,悠闲的劲头不啻于退休老干部。
我实在等不及,走过去说:“我是马义两口子派过来的,我们现在摊上事了。马义现在生死不明,他老婆困在丧户家里成了人质,他们把我派到这里来找你,说你能帮忙解开危局。如果你们是朋友,请帮帮忙,好吗?”
小雪抬头看我一眼:“我和他们不是朋友。”说着,继续低头看报纸。
我气急了,脑子一热,拍了桌子,“啪”一声脆响。
周围柜台的人目光全都吸引过来,我听到有人说,“还有人敢拍小雪的桌子,这小伙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雪脸色青:“你什么意思?”
我激动地说:“就算你们不是朋友,那你们总归认识吧,他们两口子现在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你能不能出手相助?你想怎么样,要钱吗?我有,想要多少?!”
我掏着兜,颤抖着掏出一把零零碎碎的杂钱。
小雪冷笑:“让我出手,怎么也得一百万,你有吗?”
我把钱包拿出来,从里面抽出银行卡,递给她:“这是我这些年干活攒下的全部家当,密码是六个六,在你眼里可能不多,可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极限了。”
小雪看看我,毫不客气把银行卡收了,然后继续看报纸,悠哉悠哉说:“继续凑,凑够一百万再来说。”
我气急了,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周围人越聚越多,中国人就是爱凑热闹,以为是客人和店主打仗了。我脸皮热,胸口一起一伏,今天豁出老脸不要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个小娘们请出山。
小雪气定神闲,抽着烟说:“找人帮忙不能空手相谈,朋友也逃不出这么个道理。让我解决麻烦不是不行,总的有对得起我的价码,这是行规,我不能破了规矩。”
“我没有一百万。”我干脆说了。
旁边柜台的大姐把看热闹的人群赶走,来到小雪面前问:“雪儿,眼瞅中午了,吃什么,我出去给你捎点。”
小雪掐灭烟头:“啥都行,这几天想啃鸡爪子了。”
我心念一动:“想吃鸡爪子?我给你做!我拿手的就是这个。”
小雪惊奇:“你会**爪子?酱凤爪会吗?”
“小意思,”我说:“就是费点时间。下锅怎么也得熬半个小时才能入味。”
“那你能做给我吃吗?”小雪问。
我心里纳闷,此时的小雪完全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反而言语软软的,像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
“能做倒是能做,”我挠着头:“可我现在没心情做,做饭这东西,讲究的是气定神闲,越是放松味道越好,心焦着急味道也就差了些。现在我急得快火上房了,实在没有心情。”
小雪笑:“那咱们来个约定,我帮你平事,你给我做一顿酱凤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