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答案，秦小婉暗自松了口气。这么说来，百里默彦和齐清辉人没事。

只要人活着就好。看他俩以后还敢得瑟不，好端端地怎么会离开学府的？秦小婉可不记得自己安排了他们外出的任务。

百里海成和陈尚蓝出去了，秦小婉把诸葛芸希留了下来。紫诚一也被派出去帮忙找人。

诸葛芸希婷婷娜娜俏立，美若娇花的脸上淡定如常，水濛濛的大眼清澈透明，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秦小婉苦笑了，“诸葛姐姐，小婉待你如何？”

“宛如亲人，无可挑剔。”诸葛芸希面带微笑，神情坦荡。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默彦和清辉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真的能心安吗？”压抑了半晌的火气噌的飙出来，秦小婉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她抬手掀掉了桌上的茶水。白瓷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叮当脆响，碎成几片。

中午秦小婉批评大家的事，知道的人就只有他们几个。紫诚一看样子就不知情，秦小婉第一个就排出了他。剩下的就只有诸葛芸希。是诸葛芸希把秦小婉数落百里默彦、齐清辉的事传了出去。

诸葛芸希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碎瓷片，轻淡地说：“他们发现纵然每月可以领取五枚聚气丹也没有办法在紫云城维持体面的生活，又见我们跟随小姐你进了学府，可以名正言顺地学习紫云城的先进研究成果。他们就后悔了。”

诸葛芸希把碎瓷片扔进垃圾桶，拿了抹布跪在地上擦拭茶水印渍。“前些天，我应一位公子的邀请，出去游玩的时候，他们找到了我。要我实现当初给他们的应诺。”

“小姐，你一直都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混进这支队伍的吧？”诸葛芸希很用力地擦拭地板。差点没把地板上的油漆也给搓下来。“很简单。用我的身子，还有终身被他们驱使的承诺。”

“你！”秦小婉赫然起身。她一直以为诸葛芸希是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没想到竟然这样！

“他们来找我，威胁我如果我不肯帮忙，就把我是个妓女的事说出去。我没有办法。小婉，你可以惩罚我，怎么惩罚都行。但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诸葛芸希跪在地上，紧捏着抹布，眼泪涟涟。

秦小婉盯着诸葛芸希看了半晌。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同情。半晌。秦小婉才无比痛心的质问道：“诸葛姐姐，为什么？昭阳王爷对你情深意重，你……你这么做值得吗？”

“情深意重？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是曾经亲眼见过吗？在平阳王府的时候，他就宠幸了那个送上门来的伯爵侄女。”泪水如泄洪之水，在诸葛芸希脸上奔流。

她哭得如此凶猛，秦小婉一时间不知所措。百里俊彦的为人，秦小婉并不了解。不过。在平阳王府的时候，百里俊彦的确宠幸了那个叫袁琼莹的女孩儿。那女孩也的确被带回了昭阳王府。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很早以前就想摆脱百里俊彦的控制了。我没有根基没有资本，只是浮萍一朵。除了这张脸，这副身材，我什么都没有。我想要修炼的资源。哪怕是一本最初级的斗技，也必须要用我的身体支付筹码。小婉，你明白我的每一步走得有多难吗？”

诸葛芸希越哭越凶。絮絮地说着自己的悲惨。秦小婉走过去，在诸葛芸希背上轻轻拍了拍。一个碗刺悄无声息地落了下去，是透明色的底纹，肉色的字迹——“红颜”。

施放完碗刺，秦小婉便走了出去。种种迹象标明。她得防着诸葛芸希，但她并不想破坏这份友情。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诸葛芸希再抬起头来，秦小婉已不知去向。她止了哭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低声呢喃道：“小婉，对不起。”

秦小婉去了紫沫沫在院子里的小棚子里。躺着柔软的绒草垫上，靠着沫沫温暖的背。一面用灵气给沫沫梳理经脉，一面小声倾诉。“沫沫，你说我该原谅她吗？她看起来好可怜。可是，她差点害死默彦和清辉。要不，等默彦和清辉回来再说？如果他们能安然我回来，咱们就原谅她，如果他俩受伤了，我就和她恩断义绝，好吗？”

沫沫哼唧着几声，便传来悠长的呼噜声。

夜深人静。秦小婉让小碗儿探查了一下，确认诸葛芸希已经入睡，四下无人。她反手从小碗儿中取出一套男装，迅速穿上，将头发挽起来，戴上一顶小帽。

“沫沫，在家乖乖的，别乱跑。我出去半点事。”秦小婉拍拍沫沫的脊背，闪身进入后院，从后院墙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