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一时间就是不懂画的贾聂氏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这竟然是浮画,不可能,不可能,你一个小辈怎么可能掌握浮画的技巧,哼,吹牛不打草稿,亏得还考了一个举人功名,原来是个信口雌黄之辈。”最先开口的反而是宋推官,不过言语之中鄙夷之色毫不遮掩。
“宋大人,凡是成品的画作自然会有印章署名,是不是子昂所做,你自己看看就可知晓,不过宋大人这番侮辱子昂名声,就是告到府台大人那里,我都要讨一个说法。”子昂丝毫不惧的与宋推官理论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在画卷的右下角果然有一个红泥印,赫然就是子昂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私自印上去的,贾老爷,宋青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不等子昂辩解,宋推官就告退了。
“你你你...”子昂是被气得怒气横生,不曾想一个看起来正直得很的人,说起瞎话来竟然如此理直气壮。
一时无话,贾聂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走了。
“父亲大人,浮画是什么?”反应过来的贾二又把话茬给打开了。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逆子,你要是有子昂的一半,我还担心什么啊。我大南朝的画道有三大秘技,一是游画,二是声画,三是浮画,其他二种暂且不提,子昂的这幅画,就是浮画的手法,画卷之上本是静物,没有形状可言,可是你看这幅画的老松与群山,是不是仿佛立在了画上,乍看之下是不是宛若实物,浮画就是将画中之物画得几乎破画而出,堪称妙绝啊!老夫一生藏画无数,那满库的收藏也顶不上子昂的一副青松图啊,得此一画此生足以,足以啊!咳咳......”
就在贾老爷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几声咳嗽,一口鲜血顺着贾老爷捂嘴的手中流出,尔后昏厥过去。
这是乐极生悲否?
子昂也早听闻贾老爷身体有恙,今日一见只是觉得气色略差而已,不曾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觉得贾老爷这病有些蹊跷,也就留下来了与贾二做了个伴,不过这一留就留过了酉时。
后花园凉亭之中。
“贾兄,伯父这病没有起因么?为何总给我突兀之感。”子昂有些疑惑。
“唉,我也不知啊,前几日,若是白日家父那是一切都好,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咳上一阵,也不见大碍,这几日那是连夜的咳,就是到白日也会时不时咳上几声,那些个庸医,一个个说家父身子没有受寒没有得病正常得很,你说说,你说说,这正常之人怎么会咳出血来。”贾二言语中的气愤倒是真的,只不过话中似乎还有所隐瞒。
“贾兄,我总感觉伯父这病不简单,若真是病为何那么多郎中都说没病,总不可能众口一词来害伯父吧,子昂也算是知道一些杂学医理,你且把所有事情都与我说说,也许正巧子昂还就能破解呢?”
“其实与姜兄说说倒也无妨,只是羞于出口,这才隐瞒,前些日子贾兄不是见着家父去了那情花楼么,也是至那次之后家父这身子就每况愈下,不过上次小弟也没说实话,其实家父在情花楼整整呆了四天,你说,去青楼就去青楼吧,这一去就是四天,莫说我那个大母不依了,就是我这个不孝子都看不下去,唉,家风不正,门倒梁歪啊!”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真是令人唏嘘不已,这贾老爷今年也是五十之人了,还如此雄风不减当年,难怪这贾二不愿说出口。
一阵沉默之后。
“小美人,来,陪老爷我做做快活事儿,嗳,别跑啊。”
这,这是贾老爷的声音?他不是昏厥在床了么?
子昂二人坐不住了,直奔到贾老爷的卧房之中,此时贾老爷的卧房之外已经围了许多家丁丫鬟,二人破开人群直奔入内。
刚一到房内,子昂就感觉到一股阴邪之气森森鬼意,来源就是贾老爷的身上。
只见贾老爷不断的追逐着房内的丫头,一脸的淫邪笑意,不过那笑容极为渗人,因为每笑几声就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染红了身上的白衣,仿佛是地府的恶鬼一般。
子昂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刻的贾老爷,行动之中颇为僵硬,双足后跟离地少许几乎是微不可查,但是子昂能确定,贾老爷是用前脚跟行走。
这一思量,不禁想起了以前看的一本描述鬼怪的杂书,鬼魂之物附身人体,非是入体附身,而是贴于附身之人后背,鬼手控人手,鬼足垫于附身之人足后跟,以控行走,施以鬼术使人口能张而不出声,再学人声以乱真。
这贾老爷,竟是被鬼魂附身了。
难怪难怪,白日正常,夜里猖狂,医难诊病,人死无因,这正是鬼害人。
当下子昂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贾兄,我已知伯父所得何病,只是会有些微冒犯,还请将看热闹的仆从都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