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酒一喝就是直到半夜,贾二郎也是心中愁闷,几乎那大半坛子的酒都下到他肚子里,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酒坛子,子昂连连苦笑,这贾二郎喝酒是怎么劝都劝不停,真是一醉方休的架势,子昂敢发誓刚才他是随口说说的。
那贾财又早早被贾二郎被打发回府,看来是早就打算要在子昂家留宿一夜了,打算留宿就留宿吧,只是何必喝得这般醉,徒让主人家受苦。
看着是喝得烂醉动都不动一下的贾二,子昂只好背着他回到自己房中,掂量了一下背上的贾二郎真是轻得没有重量一般,都不需子昂费什么劲儿。
之后子昂又回头把酒桌给收拾了,这孝子可不是白叫的,他可不愿留到明日让母亲操劳。
操弄了一番后,子昂已经是疲惫至极了,正打算寻到后院去,那儿有张摇椅可以将就一晚,想到自己的住所竟然一间客房都没有,来了个朋友留宿,都要弄得自己没地睡也是有点凄凉。
路过姜母房间时,正好瞧见姜母的卧房之中还亮着一丝灯火之光,子昂也习惯了,姜母经常半夜睡不着。也不做他想,轻轻的敲了敲门道。
“阿母,您怎么还没睡?”
“是昂儿啊,你等等,阿母这就给你开门。”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哽咽。
一进门,子昂就看见,姜母的眼中泛有泪光,好似刚刚哭过。
“阿母,你又想那些伤心事做什么。”子昂心疼的用手擦去姜母又落下的眼泪,想起年幼时刚搬来老宅的时候,姜母也自己这样偷偷的哭过,那时候子昂还小,瞧见阿母哭了,就爬到阿母怀里,也是像这样用自己的小手擦去阿母的眼泪,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子昂都已经比姜母还高出半个头了。
“昂儿,阿母是高兴啊,我们家昂儿出人头地了,我与你阿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来,可惜他看不到了,呜呜呜。”姜母什么都好,从小就没打过没骂过子昂,对待邻居也是那般的温柔,子昂的脾性多是想母亲学的,不过就是容易动感情一些。
“阿母不哭了,老是让昂儿瞧见,小心昂儿以后和您孙子说,让您孙儿笑话您。”终究只是个少年,虽然少年老成,虽然在别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举人大老爷了,可是在母亲面前这种撒娇的语气永远都改不了。
“好好好,阿母不哭了,有些事情瞒了你许多年,现在你也长大了,也该和你说说了。”姜母转身取来了一个放在床上的狭长黑盒子,盒子四四方方的没有什么纹饰,就是一只普通的盒子。
“阿母你宝贝了这个盒子这么多年,终于肯给我看了,是不是阿爹留给我的东西?”姜父去世之时子昂还小,甚至连姜父的模样子昂都有些记不清了,姜母也自小不提姜父的一件事情。
所以在子昂的眼里,有关于姜父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又亲切,熟悉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