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天走了出来。

“闺女，没事儿，我跟你爸聊天哪。”

赵小抠也软和了：“是，丫头，啥事儿没有，你在屋里歇着吧，咋又出来了？你要干啥去？别到外面去。”

“到外面咋了？”赵春天咬着下唇道：“我也没做贼，我咋了？我就不是跟陈小四走在小树林里了么？这又咋了？”

“哎呀……丫头啊，你小点声儿吧……”她老娘忙拦住道：“这要是让外人听见可咋整？你一个大姑娘的，跟个小子大晚上的钻进树林趟子，这以后你还咋嫁人啊？”

“我咋的了？”赵春天微微蹙眉：“你们……这多大个事儿啊？我又没做啥丢脸的事儿，我们……我们清清白白的……”

“清白，清白，我老姑娘是清清白白的……不过，女儿啊，你有没有……你娘不好意思问，我来问，你有没有破……哎呀……”赵小抠说了一半也不好意思往下问了。

“爹，你说啥哪？根本没有。”赵春天快要气哭了。

“哎呀，孩子别哭，别哭，就是有也没事，咱以后就说是骑自行车咯的，对了，那你跟陈小四半夜进小树林干啥去了？”

“这个……”赵春天脸红了，她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脸红，但现在，她也不想撒谎了，干脆咬牙想实话实话。

正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道：“是我叫春天姐去小树林的，其实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就是我的厂子需要人手，春天姐识文断字的，心眼又好，我想请她去我的厂子当会计……”

赵春天回头，见正是陈小四，太阳刚升起来，暖暖的阳光从他后背洒了过来，满是金色，就像是一夜的阴霾，皆然被扫干净了一样。

“小四……你……”赵春天想说什么。

陈小四呵呵笑着打断道：“不好意思春天姐，本来昨天咱们想在我家里说的，没想到昨天我家里来了个客人，挺不方便的，我就提议咱们去小树林走走，把来我厂子里工作的事儿说清楚，小树林还比较静，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儿，实在是太抱歉了……”

赵小抠咧咧嘴：“那你为啥要去小树林？来我家说不行么？再不在村里转转？”

陈小四笑了。

“还不是怕别人说闲话么？咱村的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在一块走，肯定要被人说成有事儿，乱搞啥的，我要真跟着春天姐在村里转一圈，肯定很多人都能传出我们生孩子了……”

“哎呀……”赵春天老娘一捂脸：“你这小四啊……你咋啥话都往外说啊……你这孩子……”

“我自己个说出来，总比别人嘴里说出强吧！”陈小四呵呵了一声：“不然这样传来传去的，还不一定传出什么新花样呢，春天姐，你来我厂子，红杏姐也同意了，一个月先给你开五千块钱工资，你别嫌少啊，以后再加……”

“啊？一个月五千？”赵小抠咧咧嘴，把巴掌伸了出来。

陈小四点点头：“是有点少了，这样吧，我回去跟红杏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给六千……”

“多了、多了……我家春天啊，在县城她老姨家当做衣服的大工，一个月才挣三千块钱……”赵春天老娘刚说一句。

赵小抠狠狠瞪了她一眼：“败家娘们，你懂个什么？陈小四，我闺女没一个月八千块钱不去你那里干活，错了，就算你给八千块前，我闺女也不去……你个小坏蛋……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我说我这几天右眼皮咋总是跳哪！都是你整的……差点把我闺女名声给毁了，你赶紧给我滚蛋……”

陈小四摊摊手，心想算了，只要这件事能把赵春天摘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