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命令一向被执行的迅而有效。?? ???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三个人就被带进了紫微宫,一个老头子,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女。
老头子胡子都白了,满面风尘之色,一进来就止不住地抖,止不住地磕头,咚咚有声,似乎要把石板磕穿。
中年人衣服虽旧,却很干净,胡子也刮的很干净,一直小心翼翼,连眼睛都不敢随便乱瞧,跪在地上,只盯着面前的青砖,一动也不动。
少女很年轻,很苗条,穿了件水绿色的裙子,几乎已看不出原本颜色,一双眼睛很大,很漂亮,本该很有灵气的,此刻布满了细微的血丝,显已多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郭平垂静立一侧,碧落却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女几眼,转身挥手,三名宫女各端上一个盘子,盛着一枚黄石,一把细种,一条半青不黄的藤蔓,叶子都快掉光了。
“不必跪着了,起来罢!”陈远摆了摆手,拿起那枚黄石,五采轻震,延伸进去,感应良久,轻轻吐了口气,问道:“老人家叫甚么名字?”
那老头子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稳,颤声道:“学生姓王,名波。”
陈远叹道:“这异种确有几分奇异,只可惜已死的透了,再也种不活了。”
老头子一呆,急急跪倒,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学生祖上传上来的,学生……学生不知……不知已经死了。”
陈远摇摇头:“不知者不罪,郭平。”
“臣在。”
“其心可嘉,赐金百两,任一小吏罢!”
“臣遵旨。”
老头子大喜过望,拜了又拜,感恩戴德地退下了。
陈远盯着第二个盘中的稻种,瞧了许久,忽然道:“你叫甚么?这种,你是用哪几类种子来杂育的?”
中年秀才勉强定了定神,拱手道:“回陛下,学生游子光,这种是学生用了重明稻、青阳稻、小细稻、大宛稻……等十三种当今盛稻之种,费了七年苦功,方培育出的良种,经学生亲自验证,其产量比之诸多母本,至少在三倍以上……”
陈远笑了笑,捻起一粒种子,随手抛到此人面前,道:“吃掉它。”
游子光面色骤然白,两股战战,额头冷汗如瀑布般流了下来,盯着地上那粒小小种子,像盯着自己的命,忽地跪倒,失声道:“学生死罪!学生死罪!学生死罪……”
陈远淡淡道:“死罪?”
游子光伏道:“学生死罪,长年无功下,学生无意间在幼基中混入了一滴子夜散,结果产量竟……竟大出学生意料……”
郭平大怒,须皆张,骂道:“竖子敢耳!”又拜下道:“臣失仪。子夜散乃剧毒之物,此人竟用来刺激农种,定然居心叵测,臣斗胆,请斩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