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王见玉儿那么卑微地放下姿态,紫陌却一言不。火登时冲上头脑:我王的儿子还愁嫁吗?你个小小的商人,不就一小小的厨艺手吗?居然看不上我苏王捧手心十五年的宝贝!她拽起小儿子的胳膊,就要将他拉回东苑。
苏怀玉用了挣了挣,他知道如果他就这样被拉走了,就永远没有跟紫陌一起的机会了。他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母王,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王心那个气呀,人家对你弃若敝履不屑一顾,你还这样痴迷不悟,这不是跟打你母王的脸一样吗?王沉着脸,眼睛里充满了不容反抗的坚决。
苏怀玉苍白的小脸爬上了绝望的哀伤,难道他和紫陌有缘无分,从此形同陌路了吗?小世子胸剧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腿脚绵软,几乎支撑不住就要倒下来。王夫见状,赶忙扶住他,和小飒一起半扶半抱地将苏怀玉带回他的居室。
正给瓶大丽菊换水的韵柳,见王殿下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进来,忙行了一礼,然后屏气宁息小心翼翼,生怕扫到台风尾,可还是没逃过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扶小世子!你们这些个蠢奴才,是干什么吃的?主子做出不合规矩有悖‘夫德’的时候,不知道提点些儿,只知道顺着他、惯着他。要你们这些个奴才有什么用??”越说越气的王,一把将旁边花架上价值千金的古董花瓶,扫到地上,碎了满地。
“奴才该死,请王爷恕罪……”小世子屋里的下人们都跪地上,以头抢地,浑身颤。
王夫将小世子扶到床边坐下,此时的苏怀玉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呆呆地坐床沿,眼泪不住地顺着腮边流下,滴淡蓝色的锦衣上,水晕渐渐扩大。
王看着也心疼呀,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以后再给你们算账,还不去给世子打水,擦擦脸?”
“是!”一屋的下人们神色慌乱,却静而有序地行动起来。韵柳接过一小厮手的水盆,拧了毛巾,轻轻地擦着小世子脸上的泪水。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韵柳苦着脸,怯怯地看了王一眼。
王一把夺过韵柳手上的毛巾,大声呵斥:“没用的奴才,都给本王滚出去!!”屋里的下人们,纷纷弓着腰,退了出去。
“玉儿!”王强压住心的怒火,量放柔声音,对苏怀玉说道,“不知道珍惜你的那种人,不值得你为她难过。来,母王帮你擦干泪水。”
小世子缓缓地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如纸,漂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他抿了抿嘴,喃喃道:“母王,我不相信她对玉儿没有一点感情,她对玉儿那么好,无论玉儿提出多么荒谬的要求,她都会想方法地满足我。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只是她还没意识到而已……我去找她,我要陪她想清楚,等她想明白……”
王眉头皱成川字型,声音却依然温柔:“玉儿,她已经说了,她对你,就像母王对你一样,是疼爱,不是爱情,你别执迷不悟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去问问她,我要再去问问她。”苏怀玉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往门外奔去。
“玉儿!”王一声暴喝,阻止住薛晨,“你堂堂王府的小世子,何至于这么低声下气,丧失尊严地去求她?天下间比她好的女子,一抓就是一大把,你清醒点!再说了,她这么不顾我王的面子,三番五次地拒绝。即使她想通了,再来求婚,我也会将她打出去的!所以,你就别对她抱有幻想了!”
“母王……”小世子用他特有的,惹人怜爱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王。
王硬下心肠,冷哼一声:“乳爹!韵柳,好好看着小世子,不许他出东苑一步,否则,唯你们是问!夫君,我们走。”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东苑。
王夫看了看脚步踉跄,被张乳爹扶住的苏怀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着王走了出去。
小世子胸一闷,身心交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张乳爹大惊,忙吩咐韵柳去请大夫。
很快王府的专属大夫,挎着药箱来了,经诊脉后,得出“急气攻心”的结论,开了一些安神药,并嘱咐放开心怀,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