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一进门,就径直往右边的柜子走去。
顾升轻轻将门带上,也走到了柜子边,上头挂了一把锁。
不用南山提醒,他微微弯腰,凭着微弱的灯光,找到了锁孔,熟门熟路地就把锁给开了。
顾升替南山打开了柜门,接下来就交给她了,他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纸包,具体放在哪里。
柜子底部放了些衬衣之类的衣服,上面架了一块板子,放了几床厚厚的棉被,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棉被上盖了一块布,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衣。
整个柜子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南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她仔细回忆了孟清河的做法,把手伸到了第二床棉被里,用力掏了掏,只摸到了几颗圆圆的球球,估计是樟木球。
南山从左到右,一点点仔细地摸索过去。
恰在此时,窗玻璃处来了动静,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这是陶明和孟清河快来了的信号。
“南山,你听到了?”
南山点头,“听到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她顿了顿,“只能启动b计划了。”
“好。”顾升相信她,没有催促。
在a计划中,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拍个照回来仔细研究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至于那个纸包,就放在原来的位置,确保孟清河不会被发现。
这b计划只有他俩知道,b计划中,他们拥有的时间不够,只能铤而走险,把纸包拿走,等看完之后再找机会把纸包还回去。
这个计划风险大,他俩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在还回去之前,孟清河不会去查看小纸包。
本来它已经被南山否决了,直到石头和顺子入室偷窃,又让她看到了这事的可行性。
最好的打算是孟清河没有发现它丢了,若是她发现了也无妨,她本就是偷偷把它藏起,丢了也不会大肆宣扬。
孟清河只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联想到昨日顾升所住房间差点被石头偷了,孟清河极有可能会怀疑石头和顺子,而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和顾升身上。
……
一分钟过去了,三长两短的声音间隔更加短促了,这是无声的催促。
南山内心紧张无比,心跳得特别快,如同密集的鼓点。手心里全是汗,手掌也一直在颤抖。
越到这个时候,她反倒冷静了下来,紧闭着眼睛,感受着棉被下的触感。
硬硬的,薄薄的,南山睁开了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摸到了。”
说完,她抓住了那个小纸包,手用力地从棉被里拔了出来。
“走吧。”
“等等,还有柜子门。”
南山一心想着拿到纸包,差点就忘了这茬。
顾升飞快的合上了柜子门,重新上了锁,随后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间门。
“你们怎么这么慢,快离开。”大黑在外头等的心急如焚,要不是小黑拉着,大黑都想要破门而入了,把这俩人拽出来了。
顾升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他们畅通无比地走了进去。
关上门后,大黑靠在门背上,手放在胸口处直喘气。
看得出来,比顾升和南山还要紧张。
小黑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拍照了吗?”
南山摇头,摊开了右手,“我把它直接拿出来了,就是这个东西。”
小黑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好,拍了照后,就还回去吗?”
计划里,明明没有说过要把它拿回来。这拿回去还得放回去,多危险啊。
顾升安抚道,“没事儿,即使后面被孟清河发现了,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石头和顺子是头一号嫌疑人物。
小黑见顾升说得在理,稍微放下了心,看了它一眼,嘀咕道,“就是为了它吗?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南山笑了笑,心情放松,“我也特别想知道。”
“我们等孟清河睡了再拆吧。”大黑无比谨慎。
小黑说,“无妨,我们把门锁的好好的,他们是不会进来的,南山你拆吧。”
南山也是这么想的。
真相的一角就快要揭露,她既忐忑又兴奋。
她打开了最外头一层塑料纸,下一步就是拆开那层包的方方正正的报纸。
院子外头忽然就来了动静,有些许吵闹,让人想忽视都难。
她放下了纸包,连带着塑料纸一起放到了包里,“我们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
等他们四人走出门外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二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陶勇的脖子上,直把他勒地喘不过气来。
他对孟清河说,“丫丫,你看我臂力好吗?嫁给我好吗?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你别这样好吗?”陶勇喘着粗气说,弓着背,又转头对一旁看起来束手无策的孟清河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孟清河特别无奈,“我想不出来啊,梦游的人又不能叫醒。”
……
他俩今晚收获不错,钓了一大桶的鱼,就提前回来了。
在路上碰到了二黑,脚步呆滞,宛若游魂般走着。
孟清河看了觉得怵得慌,连招呼都不敢打。
她和老公去小河边收捕鱼鱼笼的功夫,二黑就走了过来,坐到了水桶上。
陶勇当即就问了,二黑在干嘛。
二黑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在看电视。
陶勇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有理会,谁知二黑自顾自地嗨了起来,手舞足蹈道,“好球。”
差点把水桶都给搞翻了。
孟清河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发现二黑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偏偏还自认为无比的对,她才意识到二黑现在症状是梦游。
怕他梦游的时候出事,毕竟不知道他还会晃悠到什么地方,就让陶勇扶着他回自己家,具体事宜到家了再商量。
南山作为二黑的妹妹,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