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是……千山的兄弟?”宁纤语心中一喜,却见乔羽翻了个白眼道:“不是,我嫂子是温煦,宁纤碧是他的师姐,既然你们是宁家女孩儿,我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嗯,本来也没打算袖手旁观。”
宁纤语惊讶道:“原来是温公子的……咳咳……”那句小叔她实在说不出来,再怎么着,温煦以男子身份嫁人为妻,这也是件不好出口的事情。
却听乔羽又道:“你表哥表嫂还好吗?唔,不对,那是宁纤碧的表哥表嫂,和你没关系。”说完听宁纤语迟疑道:“公子指的可是蒋经表弟?”
乔羽点点头,听宁纤语说两人很好,还有了儿子,他怔怔出了会儿神,也没有再说什么。
快马加鞭走了小半个时辰,入城时城门都关了,听乔羽说抓住了采花贼,这才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去。乔羽将宁纤语三姐妹送回宁府,见她们再三拜谢,不知怎的,这少侠便觉着伤感起来,回忆起当初自己初遇齐芷兰,对方微微行礼拜谢的模样,眼前这女子分明容貌也不比她差,只他却再也不是当日那神采飞扬敢爱敢恨的少年了。
越想越是惆怅,乔羽挥手拒绝了宁纤语要请他入内重谢的好意,转身骑马离开:他要把这三个采花贼送去顺天府。等到明天,再去沈家探探。一别京城两年多,旧地重游,却已物是人非,沈家倒了,宁家却成了侯府。沈千山那厮到现在还在宗人府里没放出来,也不知道宁纤碧那个女人在没有丈夫撑腰的情况下,xing子是否会收敛温柔一些。
又是一年除夕夜,诺大的京城里,却没有几个富贵人家能过好这个年。朝廷的大震dang已经过去,然而却还有些余bo不止不休,那些曾经支持过六王爷的墙头草们,个个都是惶惶不安,唯恐哪一天皇帝想起自己,再开始算旧账。
自然也有欢喜的,那些有原则有底线刚正不阿,有才有德不轻易动摇的官员们,在经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后,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眼看从此后仕途坦dang一帆风顺,没有谁会不打心眼里高兴。
除夕过后,很快便是立春时节,今年的春天也来的格外早,二月末的时候,便已是“吹面不寒杨柳风”,一场小雨淅淅沥沥,更是催得枝头上杏花都打了花苞。
沈千山和宁纤碧的儿子已经可以在炕上经过努力后慢慢翻身了,这孩子没有大名,小名却是叫盼盼,原本沈璧珍还嘲笑嫂子给宝贝儿起了个女孩儿的名字,然而等想通这个名字的含义后,她便沉默了。
盼盼,期盼归来。
是的,这便是沈家人如今的想法:那一场泼天富贵,于她们来说,不过是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描完了就完了。她们如今已经不想着什么荣华富贵光耀门楣,只盼着沈家三个男人能够回来,只要他们能回来,管什么皇帝朝廷?管什么天下社稷?都去他**的吧,人平安了才最重要,老百姓的日子也不错,一个明显的例证就是没有了那些珍肴美味,大家的饭量反而都长了。
这一天,宁纤碧正在看一本医书,旁边沈璧珍和轻怜则在逗弄盼盼,把盼盼翻成仰躺,看着小家伙扎手舞脚了一会儿,然后好像是蓄积够了力量似得一下子翻过来,两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宁纤碧无奈的看着沈璧珍,摇头道:“都定亲的人了,还是这样不稳重,你还是当姑姑的呢,就这样捉弄你侄儿?等着,别忘了我儿子的爹可是你那个三哥,看等他长大了怎么对付你。”
沈璧珍哈哈笑道:“又能怎么对付?我三哥再厉害,还不是被嫂子你吃的死死的?所以啊,我只要跟着嫂子学,将来不怕制不住这小魔头。”
轻怜在一旁小声道:“哪里是小魔头?我觉着小少爷分明是个厚道的。”
话音刚落,忽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接着一个媳fu一头闯了进来,大声叫道:“奶奶,奶奶,太子良娣过来了,老祖宗和太太们让您快过去。”
“良娣?”
宁纤碧愣了一下神,却忽然被沈璧珍推了一把,听她惊喜道:“嫂子真笨,那是你姐姐啊,走,咱们快走,对了,把大侄儿给抱上,说起来,他的姨母还没看见过他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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