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笑道:“三老爷千万别这样说,看把老太太急得?老太太是什么样的性子难道您都忘了?刚刚既夸奖了您,自然是觉着您做得对。”
话音落,曲夫人余夫人等都笑道:“到底是莺歌,在老太太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对老太太的心思比我们还清楚呢,老太太这含混不清的话,也就她能听懂,幸亏如此,不然咱们真真是要抓瞎,怕是想尽点孝道都不能。”
因在姜老太君这里说了半日的话,看得出宁世泊是一路风尘赶回来的,老太君就让他去休息。回到白芍院,听余夫人讲了沈家被抄后的种种,及至白采芝嫁进李家,母女两个都攀高枝儿去了,只把老太太气得中了风,险些一命归西。这可把宁世泊气得,一把就将擦脸的毛巾摔在盆里,愤愤道:“早知她们两个是这样的势利眼白眼狼,当日真不如就随她们自生自灭,这……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余夫人也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我们闲暇说起来,二嫂的话最有意思,只说别看那母女两个不是人,我们也真要佩服人家的魄力,有哪个女子能在沈家大厦倾倒之后便立刻抽身而退的?除非都是逼不得已,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更多的女人到这时候,宁可一根绳子勒死自己也不肯离开呢。人家倒好,沈家虽然不富贵了,可分明过得还好,就因为没了这份权势,人家就干脆利落的走了。如今听说在李家,只把整个后宅管的鸦雀无声,把那李德禄迷得七荤八素,连之前最宠爱的姨娘玉仙都给发卖了呢。”
“她竟有这样手段。”宁世泊额上不自禁便出了冷汗,喃喃道:“想一想真是心有余悸,当日咱们竟让这样一条毒蛇跟着芍药嫁过去,那会儿芍药还不喜欢女婿,冷落了他足有半年呢,女婿竟没让这女人给笼络过去,着实难得。”
余夫人笑道:“可不是,人人都这样说,想来,女婿能成就这些不世功名,自然不是李德禄那没出息的可比。更兼着他对芍药着实是一往情深,你是不知道,咱们女儿如今和女婿那个恩爱啊,别看两人分别着,人家说什么‘两情什么久长的,哎呀我也不会说,反正就是都想着对方呢。”
宁世泊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无论是怎样艰难,有这样一份感情,却也足堪欣慰了。”
言罢又问了几句宁纤碧的情况,因为急着去看外孙,中午饭都没在家里吃,便匆匆找了府里的小厮带路,往南城那边赶去。
这里待他走了之后,余夫人正要去库房,就见肖姨娘将跟着宁世泊在辽东呆了将近三年的小厮叫进了自己屋里,她眉头一皱,暗道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想必她也没这个胆子就弄鬼吧?还是老爷身边的。
越想越觉着不可能,只是又有些奇怪,因便要进去探个究竟,忽见兰姨娘走过来,向她请示宁世泊从辽东带来的东西入库的事,听她说了疑惑,兰姨娘便抿嘴儿笑道:“太太不用疑惑,她叫蟾儿进去,必定不是为别的,是要知道老爷在辽东那边有没有别的女人呢。”
余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冷笑道:“当日她便是这样跟着老爷回来的,如今却也担心了?”话音未落,见蟾儿已经出来,两人迎上前去,那蟾儿见了她们,吓了一跳,连忙行礼,一边就举手向天郑重道:“太太,姨娘,我蟾儿对天发誓,老爷在辽东,真是没有半个女人,连青楼都没去过一次。”
“扑哧”一声,余夫人和兰姨娘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兰姨娘便道:“我们还没问呢,你就知道我们要问什么了?”话音落,却见蟾儿发愣道:“难道不是问和肖姨娘一样的事儿吗?”下句话他没敢说,只在心里悄悄咕哝了一句道:真是的,你们女人不就爱在这方面瞎想吗?
兰姨娘正要说话,就见肖姨娘也走了出来,看见她们,脸就先红了,又给余夫人行礼,接着方呐呐道:“妾身想知道老爷身子情况,就把蟾儿叫来问了几句,只是想来他也不肯和我说实话……”
不等说完,就听蟾儿叫起撞天屈来,委屈道:“怎么不是实话?若有一字虚言,让奴才天打雷劈……”
“你可悠着点儿吧。”却听肖姨娘冷笑道:“我就不信,老爷在辽东两年多了,连趟青楼都没去?身边半个女人都没有?你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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