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听见这话,不由得意起来。沈千山在她身后却是皱了皱眉,觉着母亲这样喧宾夺主的做法十分不妥。不过想到刚刚宁纤碧的寿桃,他心里又平静下来,暗道有了六姑娘那份寿礼,母亲想喧宾夺主也难,唉!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改了这爱炫耀的毛病,爹爹也不劝说劝说。
这里薛夫人就命人将那架玻璃炕屏抬过来,平心而论,这架炕屏也的确精巧,难怪薛夫人沾沾自喜的炫耀。
即便是在亲王府,这样的好东西也不多见,原本薛夫人是不舍得送过来做寿礼的,架不住儿子一心要往这边送,只说:“想想人家六姑娘和宁老先生为祖母付出了多少?给什么不是应该的?”因为了表现孝心,讨公主婆婆的好儿,这才忍痛送了过来。
这时候的薛夫人,对儿子的心思还一无所知呢,也不怪她后知后觉,前阵子沈千山才处置了珠香,那珠香就是薛夫人送给儿子做屋里人,岂能不知道那是个美貌无双的?偏这样的人都被撵了出来,可见儿子心中是没什么男女之情的概念。原本她还因为儿子从不像大房两个哥哥那样风流而欣慰,如今却是渐渐有些着急了。这种情况下,她就算猜着沈千山有心上人,也以为定然是胜过珠香百倍的,哪里能想到姿色只能算得上秀丽的宁纤碧身上去?
在薛夫人心里,倒是对白采芝印象不错,暗想着虽然是罪臣之女,身份有别,但是这么个身段模样儿,又是这样的性情,做一个妾也是不错的,将来生了一儿半女,自然不会委屈她,做了姨娘,也要比那些家生子儿抬得姨娘高贵。
不过这会儿她的心思可不在白采芝身上,那架玻璃炕屏一露面儿,就引得众人都上前观赏赞叹,姜老太君也着实赞美了几句,薛夫人面上淡淡笑着,心里却十分兴奋得意。
沈千山见众人都谈论炕屏,生怕自家这东西喧宾夺主,因连忙笑道:“只怕是要开席了,也不知道席上有没有寿桃吃。我觉着六姑娘的寿桃才是真正稀奇的,这玻璃炕屏细说不算什么,如今皇上下令对海外那些毛子国家贸易开放,那边的精巧东西只怕源源不断的都能往这边运,何况听说内务府如今也得了方子,开始自己烧制玻璃了。”
这话出口,众人更觉新奇,他们也算是勋贵之家,却也没得到这样的信儿,沈千山的身份比他们自然要高,何况这个众人早晚会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因此便在这时说了出来。
当下灵国公夫人笑道:“是了,前些日子听我家女婿也隐隐说起这个话,究竟我也没仔细打听,还以为不过是他酒醉胡话呢,照千山这么说,这是真的了?”
沈千山笑道:“自然是真的,所以将来这玻璃做的东西很快就能在大街上看到,眼下不过是沾了一个稀少的便宜,我听说那制作玻璃的方法不是十分难的。”
众人听说这东西将来可以在民间买到,都不由得高兴非常,拉着沈千山又问了几句,这时元氏赶过来,问姜老太君是否开席,姜老太君点头允许,沈千山方和宁彻宣一起往前院去了。
热热闹闹的寿宴一直到半下午,宾客们方尽兴而归。宁纤碧今日为这寿桃忙了一早上,此时只觉得又困又累,用手掩着轻轻打了个呵欠便要告辞离去,却见莺歌进来笑道:“老太太,那些寿桃都被送了人,如今竟一个都没剩下。”
姜老太君皱眉道:“怎么这样没数儿?这种东西,自家难道就不留几个吃?竟全送了人。”
莺歌笑道:“也不怪那些管事的,都是直接开口要,管事们的也不敢得罪了啊,都是勋贵大臣,得罪了哪个好?这也幸亏六姑娘孝心虔,足足为老太太做了六百六十个大小寿桃,不然的话更不够分呢。”
兰姨娘在旁边笑道:“怪道我看着我们姑娘脸上一直乏着呢,原来却是这个缘故。这六百六十六个寿桃难为怎么蒸出来的,我们那小厨房也没这样大的锅吧?”
宁纤碧笑道:“我倒没什么,做了两锅便赶过来了,都是海棠山茶玉儿芦花带着婆子媳妇们弄得,不但是白芍院的厨房,府里厨房和杏林苑那边都用上了,不然哪里能蒸出这么多来?”
姜老太君摇头失笑道:“辛苦了你,倒是便宜了那帮家伙,竟然直接开口要,可见也是真喜欢,不然也不至于就做出这样事来。”说完见宁纤碧又用手掩口轻轻打呵欠,她便连忙道:“可怜见儿的,六百六十个,这只怕是天没亮就起来忙活了,如今天长,昨夜统共也不知睡了有没有两个时辰,快下去歇着,祖母感激你的孝心就是。”
宁纤碧忙笑道:“都是孙女该做的,祖母这样说,可是让孙女儿无地自容了。”因说完,便盈盈行礼告退,却见白采芝站起身笑道:“六姐姐今日露了手艺,偏你又困了,妹妹就是想学,也不好拉着你,不如改日教教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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