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保障方面设置了“兵站基地”、“积集基地”、“积集主地”、“兵站主地”、“兵站地”、“海运地”的兵站物流系统;同时建立“军夫”体制,专门负责后勤运输,编入正规军内,受制于军法,人数约为15万。
在军事医疗方面,设立了军医部,下属有卫生员、卫生队、野战医院、卫生预备员、卫生预备厂、患者输送部、兵站部附属卫生部员等医疗部门。
......
陆军卿山县有朋表示,"对支那可操胜券,三个月内结束战斗!"
在扩军备战的"武道"同时,外交的文道也正在进行,日本同时派出了两个代表团,一个由岩仓具视领衔,前往欧洲,将访问英、法、西三国,为日本寻求外交支持;另一个将由外务卿井上馨带领,前往暹罗,商谈结盟事宜。
日本帝国,正在紧锣密鼓的备战,战争的阴云在缓缓飘向朝鲜半岛。
但冷静的伊藤博文也正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坚持认为,除非有必胜的希望,否则绝不能轻易开战,一旦开战,就一定要有打到北京的决心!
而万里之外的北京,丁云桐却在为另一件事头疼,他现在国内外两线作战,敌人可不只是日本一个。此时他正在听取宣传部长陈夔龙的报告,一场莫名的风波正在掀起。
5月23日的晚上,在铁路大动脉的郑州段,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
一列火车行驶途中,突然停住了,而后方的火车却不知情,直接撞了上来,两车追尾,导致火车脱轨翻滚,倾覆路边,整个事故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本来就并不算太大的事情,在这个国家死多少人都不叫事,政府部门也没拿这事当个事,涉事路段很快就重新恢复通车,出事车头也早早就地掩埋拉倒。
宣传部开始也没拿这事当事。
第二天的<寰球时报>同样做了轻描淡写的报道,死亡人数经过讨论,被决定为35人,并且动用了宣传部统一规定,可以应付一切天灾人祸的新闻通稿:"地方政府启动了应急预案,各项救援工作正在紧张有序进行,官员正在亲切慰问死伤者家属,群众情绪稳定!事态正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随后,事情开始变味了,许多媒体报纸杂志都在大肆报道,无数知识份子出于各种目的,借机兴风作浪。
他们写诗的写诗,写挽联的写挽联,哀悼的哀悼,点蜡烛的点蜡烛。
尤其是一位年仅二十二岁年轻文人刘光第,在那<申报>上发表了一篇十分煽情的文章,<永不抵达的列车>,赚足了眼泪,也赚够了销量。
同时,香港的一些外资中文报纸也在推波助澜。
三大中文报,<中文新报>、<华字日报>、<循环新报>都在连篇累牍的分析和评论火车事故,不断揭发各种内幕,比如当地政府如何封锁现场,禁止记者采访,新闻报道一律使用宣传部统一口径,禁止伤亡者家属乱说话,迟迟不公布死亡名单,争分夺秒让尸体"入土为安"等等。
5月25日,<岭南日报>发表了康有为的文章<被掩埋的火车,被掩埋的真相>;同一天严复在<字林沪报>也发表了<真相,是最好的纪念>,两篇文章同时提到了"真相"二字。
这两篇文章影响巨大,不仅仅因为其作者名望颇高,更因其文章挑动起了,知识分子过去思想和言论被管制、被压抑的愤懑情绪,终于借着这个事故,找到了宣泄口。
整个舆论的矛头,渐渐从火车事故转向了国家体制,开始进行无穷无尽的反思。
为什么死的人数是35人?
为什么车头要赶紧掩埋?
为什么不查清原因,就马上通车?
为什么......?
身处北京的丁云桐,一直在严密关注这一切。
这样的舆论环境,可不是丁云桐愿意看到的。人民,是不能让他们反思的,一反思,社会就不能稳定和谐了,思想就不能团结统一了,价值取向就混乱了,发展建设的大好局面就断送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政权的合法性也就动摇了。
丁云桐觉得,必须踩刹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