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奇志便道:“请公子发令,命容家军助我们少帅夺取哈尔滨,拿下张家在东北的指挥权。”
“呵呵……郭将军真是高抬了容某!”容绍唐轻笑了数声,“东北本就是张家的大本营,又何来要我帮助张家夺取东北指挥权一说?”
郭奇志道:“公子不必同郭某装疯卖傻,公子是明白人,同明白人说话,郭某也不需绕弯子。如今天下人都知我郭奇志叛变,另立新主,可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另立新主之说。当初大帅枉死南满铁路,临去前并未曾明说以后的张家要由谁来掌控。大爷固然是大帅的长子,可我们五爷亦是大帅之子,年轻有为,能力不在大爷之下,甚至于要比大爷更适合担当大任。当年若非夫人以大帅遗孀身份,要我们五虎司令入京扶持张家站稳脚跟,强推大爷上位,只怕现如今坐在哈尔滨的就不是大爷,而该是五爷才对。老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初推举大爷为大帅,已是大错,而今我又岂能一错再错下去?跟随五爷,也不过是听从自己当初的心愿罢了。只不过,五爷现今的实力委实不能与大爷抗衡,有你们容家军在,或者大爷还可收敛一番,但只要你们容家军一走,那五爷同我同季元贤弟,必都将成为大爷的刀下鬼。公子,你与季元贤弟也是沾亲带故的人,便是看在他的份上,也请你帮一帮我们。”
“请我帮你们?呵……”容绍唐冷起面孔,伸手一指白桦林中卧倒的各处尸体道,“这也是你们张家求人的态度?你们求人,都是用枪顶着脑门子求的吗?”
郭奇志怔了一怔,倏尔放低了声音道:“误会,想必都是一场误会,我们不过是要留住六爷在沈阳城罢了。”
“哼,留我?”
容绍唐冷冷一笑,又指了指一个方向道:“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留得住我了!”
他才说罢,身后那批留意着他的手势和动作的人,立即都端起枪来,趁着郭奇志部手无寸铁的功夫,一顿机枪扫射。
郭奇志大怒,忙喝命属下卧倒,赶紧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手枪。他本以为容绍唐已在强弩之末,为了示诚,一时大意之下,他才会让人将枪炮都放了下来,想不到容绍唐死到临头还打起逃跑的主意。
他一把捡起枪,一面让人去追,一面急急在那溃逃的散兵之中搜寻着容绍唐的身影。只可惜容绍唐的动作实在是迅疾,身上披着的斗篷早不知什么时候丢在了路旁,穿着与散兵一般无二的藏青色军装,活像是撒了一地的青豆,兼之那白桦林亦是青青绿绿密密麻麻的一片,青豆撒在林子里,哪里分得清谁是谁非。
他找不见人,又恐让他逃回去,势必给自己和张景侗带来一大灾难,便也顾不得留活口,赶紧让人开枪放炮,胡乱打了起来。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他们这边打的昏天暗地,生死未卜,宛春在那四合院中,也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坐立难安起来。她几度起身,出门看了看,那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总归是形影不离。
恨极起来,宛春连饭都不愿吃下了,一叠声的要找张景侗来。
可是这会子张景侗哪里抽的开身过来?容绍唐逃掉的消息传到市政厅的时候,几乎没把他肺给气炸了,不能指着郭奇志鼻子骂,便只好指着自己派出去的人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