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哎呀一声,不无可惜道:“想不到你过这样的生日!只怕不巧,我们家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在,祖父和父亲已去了南京,母亲和三哥都还在苏州贺寿,不知要几日才回来呢。”
繁光耀便道:“无妨,我听父亲说,他们去南京的一批人,要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密斯柳的生日放在下月初一,如今不过是八月中旬,来得及的。”
柳静语点头应和,宛春也觉时间充裕的很,就道:“那么,要是下了帖子来,我定然会与父亲母亲一起去。”
繁光耀咦了一声,问道:“令兄不去吗?密斯脱李现今也该是休假才对,他们讲武堂要到九月半才开课呢。”
宛春不想他提起李季元,忙笑道:“我不知他的课程安排,不过既然是密斯柳的生日,相与的世家应该都会去才是,我家三哥自然不例外。”
繁光耀笑道:“那就好,说起来我也有月余没见到季元兄了,那一次见面还是在跑马场里。他们讲武堂的学生如今越发大胆了,连军服都不换,就在园子里赛起马来。一个密斯脱李,加上柳家的秉钧兄,赵公馆的国栋少爷,和总统府的五少爷,闹起动静来简直要轰动半个紫禁城。”
宛春和金丽闻言都觉讶异,金丽便托着粉腮,转过脸问宛春:“季元哥哥贪玩我是知道的,其他三个人又是谁呢?”
宛春摇摇头,尴尬笑道:“在家里住了半年多,对于外面的事我并不大清楚。”
柳静语从旁听见,遂掩口嗔道:“你呀,亏得老师成日里夸你心思通透,这会子倒犯起糊涂了。柳秉钧不正是我大哥吗?去年里你与我一同上学,他还曾开车送过我们一程呢。还有那个赵国栋,他是财政部赵总长的公子,你或许不认识他,却一定认识他的妹妹。”
宛春道:“他妹妹是谁?”
柳静语道:“他妹妹就是赵纯美呀。我们贝满女中上一届的校花,在旧京女中校花比赛里拿了一等奖,登上《京报》期刊封面的那个。”
宛春仔细想了想,前世加上今生,她在旧京里也不过呆了一年有余,印象里并没有听说过什么校花大赛,只是微微觉得‘赵纯美’这个名字很有些耳熟罢了。
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又不能叫柳静语怀疑,便道:“你这么说我就记得了,那可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呢。”
繁光耀笑的点头,倏尔又摇摇头说:“但凡漂亮又爱出风头的女孩子,于名声上总归是不大谨慎。”
宛春以为自己胡说错了,忙道:“你这是从何说起呢?”
繁光耀张了张嘴,欲要讲,忽然间发现四下里坐着的都是女生,自己一个男生讲女生的八卦总是不礼貌的,就抿紧唇一笑道:“没什么,我不过是有感而发。”
“你总是这样的毛病,多早晚叫人听去,才要骂你呢。”
柳静语原本也等着他下文,如今看他要说不说的模样,只当他又犯了乱评论人的错,讥笑了一句,却没有多疑。
繁光耀见她误会也没有辩驳,倒是金丽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追问他道:“这才三个人呀,方才说的总统府的五爷又是谁呢?”
繁光耀笑道:“那可是个大人物了。总统府的张元帅你们都是知道的,他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这个五少爷是景字起的,就叫景侗,在兄弟中排行第五,顶头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底下的一个妹妹也只好与密斯何一样大的年纪。因他是幺儿,家中父母溺爱,兄长避让,所以养成了顽劣不羁的性子,说句不夸张的话,他若是在旧京的地面儿上跺一跺脚,那九省十八区的司令副司令都得着人来打听打听,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所幸他玩闹的有限,合着季元兄、秉钧兄、赵家少爷几个人挂了京城四公子的名号,打打马遛遛街,没什么更过分的地方,京里的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由他们去了。”
金丽笑了一笑,颇有些感兴趣,便拉住繁光耀追问了京城四公子的事情去了。宛春心里却是一动,要是所记不错的话,昨日在园子里遇见的那个遛马的公子,想必就是总统府的五少爷无疑,怪道他那样的恣意妄为。
再一细想那人眉目清朗的模样,举止又俊逸潇洒,倒也当得起‘京城四公子’这等风流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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