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熟悉,高傲冷厉的目光,让柳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柳若,我想问你一句话。袁兮怜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她厉声问道。
当日南宫令告诉她食物中毒而且是慢性中毒的时候,她怀疑过慕容池,但是她也怀疑过柳若,因为自己的膳食都是寒月亲自准备的,除了柳若的煲汤,只是那个时候,她认为柳若天性善良不可能会对她下手,直到刚才,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恨意,和阴毒,才让宋希濂恍然明了。
“啊……你。”手中的丝绢飘然落在地上,柳若直觉得脚下一软,身子直往后到,被眼疾手快的宫女给扶住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宋希濂微微一笑,“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只是刚才有一个死去的人,托信让我问你。因为她说,她在世的时候,不知道谁那样歹毒给她下药。所以她现在死不瞑目,还是一缕孤魂,在人间游荡。”
“不,你胡说。”她咽了咽口水,身在靠在宫女身上瑟瑟发抖,却不敢看宋希濂。
那个目光好可怕,就和死去的那个女人一样。
“柳若!你在胡闹什么?”看到柳若突然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一脸苍白,像是遇到了鬼一样,太后心里的火气更大了起来,“快点把那个奸细拉下去。”
几个大汉一听,忙躬身,放好手里的棍子,就去扯拖宋希濂。
“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宋希濂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挣脱那几人的牵着,身子除了撕裂疼痛,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放在慕容池身上了,只有他才能压住这群疯子了。
“太后,你选择这个时候把草民带进宫私下处置,当真以为皇上不知道吗?我若是真的这样死了,我想定有一群人要到阎罗殿来陪我!”说吧,她抬头看了一眼柳若,目光最后落在面色难看的太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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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要拖延时间,她相信慕容池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咬着唇,心里默念,慕容池,你会来的,不是吗?你一定找的到我的,每次你都能找到我,不是吗。
他的名字,现在就是她的希望,但是也是绝望。
“你现在又想以皇上来威胁哀家吗?”太后再次走了下来,脸色很是难看,凌厉的语气里竟是杀意。
“你当真以为,哀家这个位置是白坐的吗?你以为这个位置是谁都可以坐的吗?”她冷冷一笑,想到十几年前那一场宫廷阴谋,她到底还是胜了,不仅除去了两个女人,还稳住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回头看了看大殿上那个栾榻,她仰头得意的笑起来,细纹密布的脸瞬间纠结,“你当真以为,皇上就能找到你。他将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不要以为,他真的是宠了你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他不过是一时贪念,被你用药迷了心智而已。作为皇上,他定能定夺利弊之处。像你这样不男不女的妖孽,又是大厥的奸细,若皇上明察了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事实上,她也恐惧了,既然她能在慕容池眼下动她,那太后一定做好了一切布置。
“在哀家这里就有不透风的墙!”太后宣示到,“给哀家拉下去。”
“不,放开我,放开我。”她本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阻止被带走。
她清楚,出了这个大殿,就是她的坟墓。
“我不走,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连番的挣脱,扯乱了她的衣衫,放在怀里的那一块玉也在挣扎中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什么?”太后身子一僵,又忙奔了过去,“快给哀家呈上来。”
她看花眼了,是吗?那块皇族祖传的玉怎么可能从他身上掉下来!
柳若慌忙的附身去见,指尖在碰触到那块的一刻,她的身子再次一晃,没有来得及捡起来,就倒在了地上,眼泪带着绝望低落在地上。
“这个,这个是什么?”太后的身子也在发抖,似乎已难以抑制内心的怒火,竟伸出手去扯宋希濂的衣服,语无伦次的问,“你的吗?谁给你的?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