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们要进宫。特意出来找你的。”
“找我?关我屁事!我和你们早没有关联了,今天早上,那红豆可是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人。”她抬手拍去身上的尘土,头一昂,大步离开了。
“可是,红豆还没有给他解药。”他笑道,走到宋希濂的身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今晚,你同我随行进了皇宫,我就把解药给你。”
她侧头,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那宋公子认为呢?”他眉毛一挑,凤眼秋水轻澜,却让宋希濂看不透彻。
“妄自长了一张脸。”她低声的骂道,亏得一张脸长得貌美如花,心却如毒舌。
“宋公子好像也和我一样吧。”他仍在笑,目光落在宋希濂浅浅的酒窝上。
“说你的条件吧。”她双臂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她已经不打算去找南宫令帮她去除毒药了。
如果去了,只会让他想起更多不愉快的事,还会在他和三公主之间横了一扛。
“宋公子好像很了解我。这一次没有条件,只要你同我进宫就可了。”
“这么简单?”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绝容颜,她的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当然。”他肯定的点点头,“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
站在镜子前,宋希濂呆呆的立在那里,目光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
一直以来,她知道自己长的还不错,毕竟自己的母亲曾是红极一时的明星,而今看来,那张脸,继承了她母亲所有的优点。
虽然深秋将过,但是,这样的夜,却是寒冷的。看着赫连君亦为她准备的衣服,她真想一刀把他给劈了。
那看起来,做工精良,华丽的白色绣边的衣服,仅仅能裹住她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御寒嘛!没好气的披上那黑色的完全就不搭调的狐裘披风,她看起来就像是阎王殿走出来的黑白无常。
“宋公子,很适合这个颜色。”身后传来赫连君亦的声音,仿如鬼魅般。
“是啊,黑白色,经典啊。”她楞了他一眼,别开他,先走出了屋子,上了前来接他们的马车上。
“红豆郡主呢?”上了马车,却没有看到红豆。
“前面一辆马车。”
“那我下去。”她不愿意和这等人物呆在一起。
“话说男女有别,宋公子这般和郡主同乘一辆马车,就不怕人说了闲。”他靠在马车上,目光游离在宋希濂的脸上。
别看我!死人妖!宋希濂翻了一个白眼,干脆侧头一闭眼,睡觉去。
哎,待会儿,还要遇到慕容池啊。希望他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忘记,最好呢,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叹息中,马车缓缓停下,宋希濂一翻身,率先跳下了马车。她想跟在红豆后面,这样多多少少会安全一些。
脚刚落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哧裂的声音,回头一看,那狐裘风衣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件披风变成了两件!
天,她怎么办,脱掉,然后冻死在宫中。不脱,像一个蝙蝠一样进宫,那不丢死人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了。”她无助的看向赫连君亦,却不想,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惊讶。转身,转进了马车,捧着一件大红色的东西送到宋希濂面前。
待他手中东西徐徐展开的时候,宋希濂的眼珠差一点掉了出来。火红的狐裘,在寒冷月色中,如此光亮美丽夺艳,仿若挣了日月的光华。
他嘴角一勾,眸子里的笑意浅浅,抬手为宋希濂披上。
那狐裘的温暖和柔软瞬间将她包围,心里却仍是惶惶不安。这是难得的上好狐裘,通体火红,几乎少见,现在竟穿在她身上,而且,更糟的是,她一个男子装束,白衣胜雪,风度翩翩,英姿卓越,却套上这一件火红的狐裘,那岂不显得更不伦不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