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眼疾手快,一刀斩断了袖子,将阿九拉住。
然而那手里的药丸子去随着君斐争落入了火池中。
“不!药!”阿九推开护卫,伸手向火里抓去。
那是君卿舞的救命药。
落入火中君斐争不甘的挣扎一下,试图再抓住阿九的手,然而护卫不容他有机会,砍断了他的手。
“哈哈哈……没有药了,再也没有解药了!哈哈哈……本王在地狱里面等你们,君卿舞……。”
他交出那血凝珠,为的就是等着这一刻的同归于尽。
他宁肯毁掉,也不会让君卿舞如愿。
阿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扣着地板,眼底映着燃烧的火,最后绝望的闭上眼睛。
听到动静的秋墨赶了进来,看到阿九跪在地上,右手通红。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
阿九睁开眼,声线悲凉,“皇上呢?”
“皇上还在外面。”
在外面么?阿九站起来,浑浑噩噩的朝外面走去,暗道里到处都是刚才厮杀过的鲜血,此时闻起来,竟然头晕目眩。
来到大厅,全都是自己的人,而君卿舞的马车则停在门口,旁边只站着八大护卫。
帘子挂在一边,里面的那人侧身坐在位置上,只看得见那柔美如画的下巴和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
看见阿九出来,马车里的人扭头看来,目光落在她依稀还有泪痕脸上,然后下车。
周围的人一并都退下去,夜幕之下,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落寞的投落在两个人身上。
“夫人。”
君卿舞瞧着身前的女子,缓缓抬起手摸向阿九的脸。
女子的脸,皮肤细腻而温暖,伸手触摸,一种难言的灼热直达心底。
可指尖碰触到那干涸的泪痕时,那温暖,当即变成了刺骨的冰凉。
“如果,来生,我愿意为你挨打,愿意为你挨饿,愿意与你逃亡,甚至……承受一切折磨和羞辱。”手指抚摸着这深深眷念的人,君卿舞声音轻颤,“那么,你会为我哭么?你会为我流泪么?”
月光之下,他面容有着近乎透明的苍白,斜长的紫瞳闪着光芒,却不是昔日那般的妖魅璀璨,而更像是烟花绽放时那种落寞和寂缪。
“卿舞。”阿九声音哽咽,她费尽了心思,却是终究没有为他拿到救命的恋人草。
抬手反握着他,却不料,君卿舞突然后退一步,竟然避开了她的手。
凄然一笑,“我……没有来生了。”
说吧,转身上了马车。
阿九手停在半空,看着那放下的帘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头,看到自己的影子破碎的落在了地上,显得几分寂寞。
细长的睫毛垂在苍白的脸颊上,遮住了眼底那一丝自责和绝望——恋人草被毁掉,这些日子的辛苦,若不算上扳倒君斐争,那算是心血付诸东流。
马车里的人,透过帘子看着外面依旧站着的女子,张开的唇到底合上,然后仰头靠在位置上,深深的闭上眼睛。
暗处,那原本苍白透明的肤色突然掠起一抹异样的紫青,手指用力的握着旁边的扶手,“走。”
侍卫听出皇上声音有一丝急促,为难的看了看阿九,然后策马离开。
马车从身前奔走,阿九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月光下远去的车轮,眼底有些复杂。
到底……又生气了么?
她苦笑一声,然后扶着腰际,突然亦觉得疲惫的狠。
“小姐。”
一旁的秋墨上前,忙扶住阿九,才发现她目光一直看向君卿舞马车的方向,而眼底有一丝悲凉。
似乎因为有人扶住,身体徒然的松了一下,阿九下意识的反握着秋墨,指尖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