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薄凉,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若有若无,飘渺又忧伤。
“景一碧!”
她猛的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追上去,然后气喘吁吁的拉住他的袖子,“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王?”
景一碧疑惑的回头,怔怔的看着苏眉,“在我看来,的确不是。”
“原来真是这样啊。”她苦笑一声,“其实我何尝不想,然而却不知道怎么做,到现在,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常常一个人在宫中,感觉像是被抛弃一样,更多的时候,更觉得自己只是你们的棋子。你懂吗?我也怕孤单,也怕寂寞。”
“孤单寂寞?”
景一碧轻轻的念到这个词,“如果你寂寞,那我找一个人给你。”
“秋墨吗?我知道秋墨还活着,你把她给我吧,我也知道,接下来两个月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等着回去,然后献上自己的鲜血……甚至是生命。”
“这个……我不能做主。除非秋墨自己答应。”
苏眉应了一声,目光依然凄凉,然后当景一碧转身消失在陵园之中时,眼底却溢出阴狠的冷光。
君卿舞,你对我绝情,那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后悔的当日对我的绝情。
想起那个替她死去的女子,苏眉指甲狠狠的扣进手心,然而锐痛却掠不去心寒。
她还活着,偷偷的活着,而对君卿舞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恒城
“夫人,这是大夫刚刚开的几位汤药,说之前的安胎药可以不用喝了。”
右名把药方拿了过来,阿九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到了恒城,胎儿一直都很好,到也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恩,你就照着这个药方拿吧。”
手放在小腹上,另外一只撑着扶手才站起来,似乎,现在走路越发的疲惫,脚也有些浮肿。
“可以适当走动一些。”
老药铺的老板娘笑嘻嘻的走出来,然后看着阿九的肚子说,“我刚刚还看着,觉得你会生个男孩儿。”
阿九脸一红。
到这里,有一个身份是塔塔木大人,经营各种武器。
另一个身份,则是一位普通的待产夫人。前段时间刚来这里,腹中胎儿一直不稳,所幸当地有一个大夫亦是从中原而来,因此这段时间,阿九定期回来看看。
为了不让人引起注意,她此时只是普通妇女的装扮,甚至是平白无奇的样貌。
“这能看得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阿九坐在位置上,手轻抚着肚子,好奇的问。
“吃些瓜果,正甜的。刚才啊我看到你走路进来,是先跨的左脚,都有说,男左女右啊。”
或许因为都是中原来,大夫的娘子很喜欢阿九,每次来,她都会阿九聊上一会儿。虽然多半阿九只是笑着倾听,但是给人一种安静的舒服的感觉。
“哈哈哈……”
阿九不由笑了出声,到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似乎得到了感应,肚子里的小东西当即兴奋起来。
这吃在嘴里的瓜差点给踢了出来,“我想也是,不然也不会这么调皮。”
“孩子可有名字?”
阿九一顿,嘴里是香瓜独有的甘甜,可是,此时竟然有点酸涩,她看着门外熙攘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对大夫的娘子笑道,“平安。”
“平安,平平安安,倒真是好名字。”
夫人的娘子不由惊呼,笑眯眯的眼底竟然有一丝羡慕,“我也很喜欢孩子,可惜,肚子去不争气,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为家里怀有一男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