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妨,塔塔木大人是红人,等一下,那又何妨。更何况,恒城的酒肆是一个好地方。”
说吧,君卿舞目光再度落在舞台的那个女子身上,勾着的唇掠过一丝凉意,眼底依旧毫无生气。
顺着他目光看去,阿九笑道,“大人似乎对那女郎很感兴趣?若大人喜欢,不如就请她上来跳一曲。”
君卿舞似乎没有料到阿九突然这么说,目光转向阿九,没有开口接受亦没有开口拒绝,似乎……阿九的好意邀请,和他毫无关联。
很快,那跳舞的女郎请了上来,进来时,对着阿九这边盈盈一拜。
在恒城有一个规矩,坐在左侧的才是东道主,右侧则是尊贵的客人,而没有东道主允许,跳舞的女子亦不能看向客人。
“今日我在这里宴请对面的贵客,请姑娘为我们助兴一曲。”
女子得了允许,回头请了自己的乐师进来,然后对着君卿舞所在的方向鞠躬。
而就在女郎直起身子看清客人面容的瞬间,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开场的胡琴的声音,随即,女郎将手鼓高过头顶,手指饶有节奏的敲打起来,于此同时,她身子开始摆动,那缠在性感腰腹上的的铃铛也发出动听的声音。
纱衣旋转,君卿舞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女郎身上,看似凝望,然而,阿九如何也在他眼瞳地下看不到一丝光芒。
哪怕是他生气时,眼底的黯然。
哪怕的他撒娇时,眼底的委屈。
哪怕是他耍性子时,眼底的狡黠……
可是,什么都没有,犹如一汪漂亮却沉寂多年的死水。
“远方的客人,这一刻,我是否能留住你的眼睛?”
“远方的客人啊,这一刻,我是否能留住你的心?”
“远方的客人啊,这一刻,能都让我住进你的心里?如果能,我将用一生,一生与你爱恋。”
此时,君卿舞的眼底突然掠过一丝异光,似是吃惊,似是诧异。
怔了片刻,他直起身子握住女郎伸过去的手,将她往身前一拉。
那女郎好无法防备的跌在他身前,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君卿舞前面的茶几之上。
屋子里欢快的气氛,随着女子跌倒和惊恐的尖叫戛然而止。
女郎惶恐的爬起来,而额头上猩红的鲜血沿着眼角滑过惨白的美丽脸庞,眼底的深情已经被惧怕所替代。
而君卿舞依旧拽着她的手,直直的看着她,那一眼,阿九当即给风劲眼色,然后对君卿舞笑道,“这地毯据说采用了绸彩,不过好是好看,就是有些滑脚。”
“卡特,你先扶姑娘下去。”
听阿九这么说,君卿舞眼底回复了平静,然后冷冷松开了那女子,抬头看向阿九,妖娆的唇勾起一丝阿九看不懂的浅笑。
如果刚才阿九没有及时阻止,恐怕,那女子已经死在了君卿舞手里。因为,她明确的看到了他眼底瞬间勇气的敛气和杀意。
那种敛气和杀意瞬间而过,眼底便恢复了平静,然而,却足以用残暴来形容。
认识这么多以来,她虽然看不透他内心,可是也知道,对女人,他极少下手,除了个别的——太后。
当年的莫海棠,明知道对方的父亲是自己的死敌,纵然利用对方为自己下毒将莫海棠打入宗人府,却也并没有对她处于死刑甚至动用刑罚。
甚至于,莫海棠死的时候,如此洁癖的他依旧抱着她,眼底有着歉意。
那个时候,她明白自己爱上了君卿舞,甚至也知道,这个沉浮极深的皇帝,内心有着少年独有的美好和干净。
身为帝王,身在高处,有时候不择数段心狠手辣亦是唯一生存的办法。
然而,对女子,纵然不爱,却也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