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手腕的地方，却突兀的有几条深紫色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绳索长时间束缚过。

那一瞬，那女子手中一道寒光如闪电般掠过，血飞三尺，溅落在寒的脸上。

阿九……寒闭上眼睛，痛苦的念出这个名字。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得让寒措手不及，甚至，恐惧的闭上眼。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的时候，他唇边只有一丝苦笑，随即，身后爆发整整恐慌的抽泣声。

当他睁开眼，那个女子已经用闪电般的速度，抽出长剑，斩落了莫扬的人头。

恐慌延续，所有人都怔怔在原地，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而那个女子还坐在马上，手里的长剑滴血，双目清冷，飞散的发丝，还有抿着的唇，以及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衫。

那才是，真正的冷血杀手。

“阿九……”

这个女子抬手轻轻的将莫丞相的尸体推下马，然后缓缓回头看向寒。

她手指白皙漂亮，与那沾着血的剑及其的不相配，然而，剑却在她手中。

“阿九……”

寒缓缓看口，看着阿九。

对方的眼神，带着某种绝望和苦涩，看着阿九不由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对不起。”

她几乎从未对人说过对不起，对不起，从来不从一个杀手口中说出来。

然而，对寒，她这一次的确有愧疚。

寒找了一个假的莫扬，如果战场上莫扬不死，莫丞相不死，这一仗又因为荣华夫人被擒，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对不起什么？”寒脸上有一种苍凉，“对不起你利用了我？”

阿九没有说话，看着滚落在地上的人头。

此时，事情太过突然……就在几秒钟的功夫，两个将领都被杀死，莫家军还仍旧从那种惊愕中显得恍惚，似乎像梦。

甚至于，走到中间的君卿舞，紫色的眼瞳都难以自信的看着阿九。

看着那个面容清秀，身材娇小的女子，一把匕首刺杀了莫丞相，又在瞬间，夺走对方的剑，劈向了莫扬的头颅。

这一次，发生不过短短的几秒。

终于有人反映了过来。

喊道

“将军死了，大人死了……”

那种惊慌失措的喊生顿时在整个莫原响起。

景一碧骑在马背上，看着阿九，然后一声令下，“冲！”

这边毫不犹豫，战士们血气上涌，犹如潮水一样冲了过去。

“杀了她！”

后面的六大将领终于也反应过来，此时，必然战败，而唯一的最后转机就是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寒抽出手里的剑，指向阿九，然而眼底，怎么也没有恨，他想，自己应该是恨这个女人。

恨她一次次的对自己的欺骗，一次次的利用。

然而，刚才那声对不起，却真的让他无法下手。

但是，她若不死……他根本就没法交代。

“你，真的是荣华夫人？”两军冲了上来，寒手里的剑劈向了阿九。

阿九身子一侧，在马上挡住。

如果这个是时候寒杀她，阿九会反抗，但是她不会杀寒。

“是！”喊杀冲刺声中，她声音很低，然而他却听得真真切切。

“那君卿舞……”

目光远远的看着那个骑马奔来，为了这个女人，甘愿签订协议的男子。

“他是我夫君。”

“呵呵呵……”

寒笑出声，手用力的向下压，真恨得不自己手里的剑，此时穿过整个女人的胸膛。

他不明白，一个犹如阿修罗一样的地域杀手，为何爱上人。

为何，会为了一个拥有三千后宫的男子而卖命奔波。

杀手，不是该像自己那样，不会爱上人的吗？

杀手的心，不该都是冷的吗？

他曾猜想过她的身份，富家小姐，行走天涯的杀手，无家可归的女子，还有生活落魄为了腹中胎儿而被迫成为杀手。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荣华夫人。

箭从身后飞驰而来，阿九眸色一沉，一掌将寒推开，“小心。”

箭擦过了他的肩膀，生生的疼。

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觉得，身上的伤会带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