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力地攥着她的手,来到洗水池前,嚯地一下打开开关——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他按着她的手固定在水龙头底下,任那冰冷彻底的自来水一遍遍淋下来!
他脸上的表情很臭,阴沉沉的,抓着她手的力道既粗重又蛮横!
在她白着脸的挣扎中,那一声冰冷而挟着浓郁警告意味的,“唐安妮,你再敢乱动试试!”
听起来更是恨不得要揍她一顿!
心颤得厉害,唐安妮被他吓得小脸碜白一片,不敢叫,也不敢哭。
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却倔强地瞪视着他,仿佛是在无声地抗议着男人无礼的行为。
淋了好一会儿的冷水,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取过一旁的干净毛巾擦拭她的手,又冷着脸,拉着她一起走出了厨房——
黎老太太在外面的庭院里晨练完,刚走进屋,
就看见新婚第一天的孙儿冷着一张俊脸,拉着她的小孙媳妇儿穿过客厅,冷冷地问着屋里的勤务兵,“家里有没有烫伤膏?”
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小俩口紧扣的十指间,唐安妮的手背上已经红肿突起了一大块!
眉心,重重地跳了跳。
她连忙扔了手里的木剑,快步走了过去,“啊……妮子怎么烫伤了?快!先去冲一下冷水!”
因为老太太的这句话,唐安妮诧异地侧眸看向身旁那个面色森冷的男人:“……”
后来,她才知道,是自己太欠缺生活常识。
黎皓远抓着她的手去冲淋冷水,不是故意折磨她,只是为了降低她被烫伤的皮肤温度,也可以减少皮肤被灼伤的面积。
二楼,火红的婚房内。
勤务兵很快便送上来一支烫伤膏。
唐安妮伸手,要接过来之时,有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比她快了一步。
黎皓远依旧面色冷峻,撕开包装,按着她的身体在床沿边坐下,又挤出一些ru白色的半固体药膏,抓起她被烫伤至红肿的那只手反过来背面朝上——
只不过烫伤了一只手,就要丈夫亲自伺候她?
唐安妮有些难为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黎皓远又是那样冷冷地挥开了她的手,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将药膏涂到她红肿的手背上。
药膏的效果很好。
黎皓远在她红肿的手背上连续擦了几遍药之后,肌肤上很快就有一种丝丝渗凉的感觉,极大缓解了她最初极度不适的严重灼痛感。
她低低地向男人道谢,“谢谢。”
黎皓远收起药膏,随手搁在床头柜上,修长的身躯却是极具压迫性地俯瞰在她头顶,“不是说不爱我吗,为什么还为了我甘当受气包,嗯?”
男人修长的身躯极具压迫性地俯压下来,轮廓深邃的俊脸也别有深意地俯瞰在她头顶,低喑的嗓音夹了一丝浓浓的审视意味,
“不是说不爱我吗,为什么还要为了我甘当受气包,嗯?”
他的目光太过幽深凛冽,太过咄咄逼人!
仿佛要强行透视进她的心里一样!
唐安妮不敢抬头,只不安地垂着一双轻颤的眸子,低低地回答,“师傅教得挺好的,没有给我气受……”
男人修长的臂膀微微抬起,他覆了薄茧的温热指腹别有用心地,捏上了她小巧柔软的耳垂。黎皓远又是那样眸色深深地睨着她,“唐安妮,不要避重就轻。”
冷声命令的语气有一丝生硬,却也隐约透出一些不明的期待。
——她既然肯心甘情愿为他受委屈,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也是对他有感情的?
微凉的耳垂渐渐升温,男人指腹间略微粗砺的触感,让她莫名轻颤。
心,更加剧烈地加速……
唐安妮听见,自己的声音也轻颤了起来,“我没有……”
男人低喑的嗓音却在她耳畔蛊惑般地低低响起,“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在逃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