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扬起一手,就生气地朝着男人冷峻的脸孔上用力招呼过去,“黎皓远,你混蛋!”
“啪!”地一声巨响,室内突然变得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再一次缠上了唐安妮的喉咙,缠得紧紧地,似乎想要生生地扼断她的呼吸!
她失神地看着自己挥出去的那只手,漆黑的瞳孔里却写满了惊恐:
一向高高在上万人瞩目的黎大公子大概是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此刻,瞪着她的眼神更加腥红得可怕,像是随时就要撕了她似的!
他一手压着她扭动挣扎的身子,一手解开腰间的皮带,冷笑着附近她耳畔,“我混蛋?唐安妮,你可别忘了,我这个混蛋可是你的新婚丈夫,而且,我有足够的权利对你混蛋!”
他冷峻的面容上阴晴不定,唐安妮已经吓坏了,拧开小脸,躲开他炙烫的呼吸,又拼命地往床头的方向瑟缩移去,“不要……黎皓远,你别乱来……”
“乱来?黎太太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是夫妻,做丈夫的对妻子尽义务再也应当不过,从何来的‘乱来’一说?”
唐安妮又惊又怒,不敢置信男人竟然刻意歪曲事实!
“你不要强词夺理!是你强迫我,我不是自愿的……婚内强……也是犯罪!”
将她最后的一丝抵抗也狠狠碾压掉!
男人却置若罔闻。
任由她破碎的哭咽低泣,一声声,绝望地渗入冰凉的空气中。
唐安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之后。
窗外,有淡黄色的太阳在寒冷的白雾中冉冉升起,朦朦胧胧地透进来一层晕黄,在腊月寒冬中生出一丝淡淡的温暖的感觉。
可是,她的枕边却是冰冷的。
旁边同一花纹色系的另一只枕头上早已人去枕空,凉薄的温度表示枕边的男人早已离去多时。
仿佛昨晚那一场疯狂粗暴而又嗜血可怕的掠夺侵犯,于他不过是风轻云淡的一段露水情缘。
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只徒留一室的冷清与狼籍。
满目悲凉。
她木然地躺在洁白的大床上一动也不动,任由一头黑亮如缎的柔顺长发,零乱地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也缠绕上她破碎不堪的心。
大大的黑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不哭也不笑。
而她裸露在被褥外的雪白肌肤上残留着斑驳点点的暗紫色瘀痕,数量之多,颜色之深,可见在她身上施暴的男人,下手有多么重!
她应该感到疼痛的,可是,她却只是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昨天晚上的夜似乎特别的漫长,特别的黑暗。
她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漆黑夜色中挣扎了无数次,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场可怕的梦魇!
他就像是红了眼的野兽似的,张开强大的黑色羽翼,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用他强健的体魄狠狠地从她身上碾压过,再狠狠地将她撕裂!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又哭了多久,可不管她怎么求他,都没用!
他铁了心要摧毁她,缺了堤的泪水阻止不了他,嘶哑破碎的声音也阻止不了他!
他狂肆地折断了她的翅膀,将她的心狠狠地、深深地锉穿,还残忍地告诉她,
“唐安妮,我是你的丈夫,是注定要跟你睡一辈子的男人,记住了吗?”
“所以,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爱我!因为这个世上,就只有我才可以这么碰你!只有我黎皓远,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资格!才能碰你!”
他就是一个化身撒旦的恶魔,眼睁睁地清醒的残忍着,一寸一寸地凌虐过她雪白的娇躯,碾压过她伤痕累累的心!
连一点儿退路都不肯给她!
连她心底残余着的那么一丝卑微的留恋与希冀,也生生地剿灭掉!
荡然无存!
熟悉的手机来电铃声在耳边响了起来,轻快的旋律在室内流动,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