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地重复了几十遍,想像着姚振宇在另一头端着架子生闷气的样子,她终于有些解气了,整个人也渐渐地虚脱了……
安静下来的屋子,却又让人感觉格外的空荡荡,格外的空虚。
沈馨充满戾气的双眸莫名地湿润起来——
她和唐安妮从小念的都是同一所学校,也从小都一样爱慕着姚振宇。
或者应该这样说,不管唐安妮念的是哪一所学校,她也会跟着去念那所学校,因为姚振宇每天都会来接送唐安妮上下学。
一直到他上大学离开香江,风雨不误。
她从小就不喜欢唐安妮,可是,为了姚振宇,她也曾经勉强自己和唐安妮做了最好的朋友,这样,她就可以和他们一起上下学。
她是这样地爱他,毫无保留地爱着他,为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满以为,他们的爱终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没有想到,即使今天他已经变成她的丈夫了,却始终只有一个唐安妮!
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滑过她精心化过妆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不平的泪痕,心却格外地荒凉起来:
振宇,你再打给我一次,再打一次,我就好好地跟你说话,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手机却再也没有响过。
沈馨终于彻底死了心,满目苍荑。
直至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激荡人心的门铃声,她才转悲为喜,高兴地笑着擦干脸上的泪水,一股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跑过去,拉开大门——
她欣喜的笑靥却在见到门外的那张脸庞,心恍如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瞬间从头凉到脚!
晶亮的瞳孔也倏然暗淡,她怏怏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失望:“怎么是你?”
察觉她异样失落的眸光,男人讥诮地勾唇一笑,“怎么,不欢迎?”
门外,是一个西装革履、身形修长的男人。
有着一张永远面无表情的冷酷脸庞,顶着一头永远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戴着一付时刻泛着冷光的眼镜。
唇角那寡淡而不怀好意的讽笑,仿若只是沈馨一个人的错觉。
努力忽略掉男人带来的那股沉闷的感觉,沈馨站在雕花镂空的大门后,不太痛快地睨起眼角,并没有要解锁让他进来的意思。
“来找我爸爸的?他没告诉你吗,他今天要飞新加坡,明早才能回来。”
来人是香江有名的王牌大状,也是沈氏的首席御用律师,苏延维。
父亲沈钧良很信任这个苏延维,沈氏所有大大小小的合约契约,几乎都是经由他的手办理的。
大概是最近沈氏又收购哪家小药房,急着要走法律程序之类的,苏延维才会在周日登门拜访。
“明早你到公司找他吧!”
沈馨说着,就要关上手边的金属防盗门——
一只白净矫健的大手却蓦过横进镂空的门,抵住即将关闭的门板,“我不是来见沈董的。”
沈馨又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妈也不在。”
苏延维隔着一扇半开放的门,对她暧昧地笑了笑,“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馨讶异地挑眉,语气不甚友善,“什么话?苏律师是知道的,我已经结婚了,你这样跑到我家里见我,是不是太不妥当了?”
在跟姚振宇结婚之前,沈钧良得知姚家与唐家已有婚约,曾极力撮合沈馨和苏维延。
沈馨当时也没有办法插进姚振宇和唐安妮之间,拗不过父亲的命令,和苏维延交往过一段时间。
后来,在偶然之下,发现他还有别的女人,才愤而告到了父亲面前,结束了和他的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