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晗卖了关子。

顾盼兮低头吃菜，眼泪一直衔在睫上，不用明说，霍世晗已经懂了。

“这么吃，对不起你的胃。”

菜过五味，顾盼兮还是这样，他一向劝人都是动手的，此时说着，手已经过去了，把人揽进怀里。

顾盼兮还夹着一块排骨，被他这么伸手一揽，惯性的往上抬手，迷之角度的排骨掉到了她胸口上！

霍世晗直接低头——

就那么在她胸口吃了那块排骨！顾盼兮瞪大了眼，嘴角抽搐——这便宜占的，她要说什么？

顿了一下，立刻推开他，抽了纸巾擦去肌肤上的油渍，这也怪她今天这衣服——椭圆领的内搭，针织外衫，一条长裙，胸口虽然不低，但也能看到那条能跌的粉身碎骨的……沟。

至少，霍世晗觉得，自己是能跌死在里面的。

“都不能好好吃饭！”顾盼兮眉心拧的，真想打他一顿——何时被这么轻薄过？还在这中地方？忍不住又说一句：“霍总也这么轻浮，真不负身份。”

如果不是在吃饭，霍世晗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只是吃一口她夹掉的菜而已。

看顾盼兮说的严重，他弯了嘴角：“我做什么了？”

顾盼兮低头，再不说话了，决定现在先吃饱，等会儿有力下手。

两人也吃不多少，一共八道菜，都是各有特色，又不相克，而且，饭后还有清茶果脯。

之前的餐盘都撤下了，桌子上清静的放着两盘——陈皮山楂、蜜汁话梅，还有两杯碧螺春。

顾盼兮端着茶杯：“霍总，我记得你旗下有健身房和剑馆，有没有俱乐部制的？”

其实她是想问除了这些西式的，有没有传统的——武馆能打架，他太欠揍了，不止一次想打他，总没痛快打过。

“有啊，你想去？”

霍世晗挑眉，深知她的用意。

顾盼兮摇头，真要打，还分场合吗？放下茶杯的时候，眼珠一转：“霍总，为你刚才的行为，你觉得，我会忍吗？”

“不会。”霍世晗和她就是交手相识的，见面头一次就是打的，只不过那时候，顾盼兮这身体没练过，根本不是对手，但时过一年，自然不同。

“答对了。”

茶杯放在桌上，茶水都溅出来了，顾盼兮直接一拳就锤了过来——

从上往下锤的，霍世晗伸手就接住了，却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差点吐出来！

顾盼兮在他脖子上拧了一下：“我就那么傻，你认为的？”

霍世晗一手揉肚子，脖子上一疼，脸上如同中风：“啊？”

哼！顾盼兮简直是被气到了，竟然能发出这种声音：“你还真是一直都是我想的样子，从没变过，不过，伪装的真好，抽个时间，去拍硬照，我新装出来了。”

脖子还疼着，话题就转了：“你这报复的太直接了，就不能——”

“不能缓，你顾总什么人啊，给人缓过的机会吗？”

果然是了解，霍世晗揉着脖子，真想狠狠吻一回这小女人，最好窒息，然后他再渡气，让她记住这滋味。

但顾盼兮直接就先走，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别忘了拍硬照，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你去哪儿！”

霍世晗立刻追上去，在门口被她滑溜，一旁路过的两个服务员看到，眼神都变了，急忙避开，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顾盼兮笑的脸颊都疼了，那脖子上她拧的那块，简直就是么么痕，当时没看出来，先走被灯光一照，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顾盼兮今晚不回去，去找阑珊，故意不说。霍世晗回身拿了钥匙追出来，出门就看不到人了。

她一出门就拦了车，直接去阑珊那儿。

一到门口，就被接进去了：“可等到你了。”

阑珊的脚伤后来又摔了一次，现在还打着钢钉，虽然看不出来，但不能变天。

“好点了吗？”

百天刚过，顾盼兮并不急着让她复出。

阑珊端着牛肉干，柔柔的笑着：“我一个人很无聊。”

“你会无聊？”

顾盼兮上下看了看她，养伤这段时间，养肥了不少，看上去圆润许多，性格方面自从上次和她继父彻底撇清之后，也大有不同了，整个人都变了。

“我准备出诗集。”

阑珊直接抱出她的笔记本，给顾盼兮看。

看这个能知道她这三个月干了什么，顾盼兮半张着嘴，十分不敢相信：“你……”

果仁盘递了过来，阑珊半咬着一颗牛肉粒，一脸肯定。

“知道是你写的，我只是想知道，除了这个，歌词呢？”那才是她本职吧？

“给慕晨了。”

说的理所当然的，顾盼兮扶额：“我今晚受刺激太大了，你让我缓缓。”

阑珊起身给她倒了杯牛奶。

——种种迹象表面，她曾经这么做过，顾盼兮看着她这么自熟的做着，起身去浴室看了一眼，如她所想。

“慕晨什么时候回来？”端着牛奶，捏了几枚果仁丢了进去，貌似不经意的问。

阑珊正接着电脑，直接就说：“后天。”说过之后手下一顿：“你问的是上次？”

还有上次？从她这话里，不难听出，两人关系已经非比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