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看着顾盼兮的笑脸,嘴角抽搐。
他还什么都没做,就没了赌注,连赌约都没资格了,顾盼兮这是要逼死他吗?
“顾盼兮,我自从遇见你,就没走过好运。”
王杰声音极低,但一直注意他的陈少谦却听到了。
顾盼兮拿着那只并蒂芍药,寓意很好,她很开心——因为花是自己买的,没给任何人机会,眼角余光看到王杰,他那一张挣扎纠结的脸,几乎扭曲了,使得原本就邪气的样子,更多了几分魔怔。
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嘴唇张度太过轻微,顾盼兮没看出来。
“女人,这么不给我面子,很可恶。”
霍世晗看着她的笑脸,虽然话说的霸道,但口气可一点都不带范儿。
顾盼兮扬着笑脸,丝毫不在意他的话。看着走过来的杜成悦,他应该很高兴吧?
“顾总,您真是个很有爱心的人,这次善款,会全部用在福利儿童方面,有账目可查的。”杜成悦说着,伸手过来,是个握手姿势:“到时候会以你的名字打头捐赠。”
霍世晗伸手回握住他的手:“那真是太好了,我代她谢谢你了。”
之前就是他握着顾盼兮的手不松开,这次是再不会让他碰到了,以后更不会。
杜成悦嘴角勾了一下,勉强算是笑了:“霍总真是好男人的标杆。”
“那是自然,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霍世晗。”顾盼兮难得在这种时候说句好听话,他也难得这么维护,这般秀恩爱,杜成悦直接就一脸的血。
“还是顾总和霍总伉俪情深,我都为之感动了。”这次轮到杜成悦往外抽手了。
霍世晗也没难为他,顺势就松了手,杜成悦手指来回活动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多谢二位这次来捧场。”
直到坐上车,顾盼兮都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霍世晗,杜成悦为什么要谢我们去捧场?”
一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伤好的金丝绸缎,放着那只缠枝并蒂芍药,顾盼兮那么拿着。
“以后我们要是做什么此类的宴会,他也会去的。”霍世晗车开的平稳:“你真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她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话不说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似乎很不对劲啊。
“说出来比较有诚意。”霍世晗看了她一眼:“那么多人都听着的,商人也是很重视信誉的,说了,就要做到。”
外面夜色如水,顾盼兮摸着木盒,不再说话。
说到就要做到么?有些人就算签了合同也未必会做到,更何况还是不具备法律效益的一句话?
谁信谁天真吧。
顾盼兮现在是真的看的挺透的,觉得这类的事情,都只是随便那么一听一看,当个乐子是你好我也好,真当真了,就是白目。
果然是层次问题,之前还以为会有些不入流的手段可能会出现,结果要么是明的,要么就不来,到真没几个真小人。
————
那个死要面子的王杰,在和顾盼兮签了合同之后就离场了,看着顾盼兮拿到那缠枝花,他愤然离开,陈少谦跟着他。
王杰恨,太恨了,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没钱还拍下了那东西,这是善款,不是什么正统拍卖会,没有要求违拍金之类的,不然,他只会更丢人。
顾盼兮真的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签了支票,把东西就呢么干脆的买了——他的行李刚收拾好,准备出来,被陈少谦挡住了路,
“你是……你是那个——”
他还知道这是谁,但没机会给他让这话说完:“我们老大说,让你谨言慎行。”
“你们老大是谁?”
这话不是顾盼兮会说的,她就算要人死,也会死在明处,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代,王杰为着年轻时候的心理阴影,可是做足了功课。
“你只用记住这话就行。”
陈少谦到底还是够大度,头一次轻敌受辱,他被顾盼兮找到维护了之后,对王杰就只是厌恶,今天能受霍少的命令来传话,也是忍住那恶心至极的感觉。
奈何这王杰很不识相,偏还不让他走:“你说清楚!是谁要威胁我啊!”
“没人威胁你。”陈少谦简直要笑了,这人脑子有坑吧。
“让我谨言慎行不是威胁是什么?如果我不这么做呢?”王杰伸手就抓陈少谦的衣领。
他一身的好功夫,陈少谦还真不想和他纠缠——上身一拧,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躲开了他的手:“后果自负这话,不是一句形容词。”
“我如果不呢?”
王杰一个熊扑就过来了。
丝毫不顾及这是刚出凤栖不远的路口上,他不顾,陈少谦还要顾及,往来车辆众多,面前这个,感觉已经成了疯子。
王杰倒不疯,就是心里有股怨气,他不发泄出来,憋的难受。
“你住手!疯了?!”
陈少谦按住他的肩,反扣住他,一脸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