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塘说的没错,她就是在作践自己。
最终捂着左胸口,莫念凝靠着石椅蹲了下来,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措,这其中,也不知道是委屈多一些,还是怨恨黎塘这么捉弄自己多一些。
她望着那满院生机勃勃的光景,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隙间透下来,老宅子带着它自有的味道,时光纯然,岁月静好,却叫人寂寞得非常。
又一次的,她把黎塘逼走了,她说黎塘对她若即若离,没有安全感,可她又何尝不是言语中带刺,在黎塘面前,她从来就是尖酸刻薄、任性妄为。
两个人谁都想靠得再近一些,可谁都在害怕未来,都在害怕这只是一瞬间的假象,梦醒了,该走的还是会走,哪怕用性命要挟,也留不住。
黎塘回去后,呆呆地坐在屋子里,目光越过窗户,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秋倌进来了,他都没发现。
就算黎塘不说,秋倌也猜到了,黎塘是在莫念凝那吃了瘪,都说“情”这个东西有毒,是最难化解的蛊……
秋倌见黎塘一点反应都没有,便自顾自地拿来了家伙,要给黎塘换药。
这一看才发现不得了,纱布几乎全都黏在伤口上,跟昨天撕下那片衣服片没多大的差别,只不过昨天尚且是湿的,现在是干的,而且是跟肉长在了一起的。
秋倌没想到黎塘的伤口会愈合得这么快,现在才换药,反倒是把伤口又重新揭开了,到处渗着血。
可就算这样,黎塘却依旧没有一点反应,任凭秋倌把缠在他身上的纱布撕下,重新上药、包扎,这期间,他没有出半点的声音。
“浅生,浅生?”
秋倌连喊了几声,黎塘都没搭理,突然又站起来,兀自侧着身躺进了被窝,全然不顾背上的伤:“我没事,累了。”
短短五个字,就把秋倌给打发了:还好还好,还知道说话。这莫小姐可真够狠的,好好一大老爷们被磨成这样,本事还真是不小。
他哪里知道,黎塘其实不过是在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反省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反省自己是不是滚得越远越好,自己才是那个害人精。
“你来干什么?”秋倌刚走出屋子,就撞见了小楼,差点没把手里的脏的纱布全扔小楼脸上。
小楼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来看师弟,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浅生是我的师弟,可跟你没什么关系!”
小楼冷哼了一声:“你师弟?秋倌,我猜师傅肯定是后悔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整天除了想着捡高枝,就是耍性子,活活糟蹋了戏,丢了祖师爷的脸!你还能有师弟?你不把人往沟里带,就真是烧高香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敢做就要敢人,我说说怎么了?”小楼瞥了一眼秋倌手里沾满了血的纱布,一把推开秋倌,就推门,“闪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