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倌见赵班主走远了,才敢过去拽黎塘起来,可黎塘却一动不动,还真就乖乖地跪在那,而他衣服的后背被血浸湿了一大片,秋倌都不敢想象,衣服底下是怎样的触目惊心:“浅生,你快起来,师傅只是一时气极,没想真让你死磕在这!”
赵班主只说让他自己想明白了再走,就是网开一面,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跑了,哪还真像木头似的跪在这?
这个死心眼……!
“浅生!浅生!你快跟我回去,你背上的伤,再不上药,就真好不了了!”秋倌跪在黎塘身边,又气又急,伸出去的手,又怎么都不敢碰他后背上的伤,“你说你这是何必?师傅在气头上,不管说什么,你只管说是就好了,你可倒好,非要和他对着来!……”
黎塘忍着背上传来的痛,只感觉整个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会儿,别说是说话,就连呼吸都几乎花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不妥协,他不服软,是因为一旦认了,就等于是同意了赵班主说的,莫念凝是个下三滥的女人——他是不会认的。
昨晚上,他确实是这么骂过,可那都是气话,他绝不允许除了他之外的人,说阿凝的一句闲言碎语,哪怕是臆测也不行。
秋倌拉扯了半天,黎塘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眉间的沟壑愈来愈深,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密集,脸色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
“好!你不起来!我去找那个女人来!让她看看,你是怎么为了她,往死里糟践自个儿的!”
秋倌刚爬起来,拔腿就要走,黎塘就猛地抽出手,拽住了秋倌的手,很久才咬着牙,艰难地蹦出几个字来:“……别去,别告诉她。”
“好,好!我不告诉她,我也不去找她,可你得跟我回去,不管你认不认师傅说的那个理儿,你得先把命给保住了!”秋倌矮下身子来,抓着黎塘的那条手臂,“你听好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第一个跟那姓莫的没完!”
秋倌说到做到,黎塘要真因为这事,今后落下什么隐患来,他绝不会轻易饶了莫念凝。
要换了平时,秋倌说这种话,黎塘肯定是要急了,可现在,他连警告秋倌的力气都没了,任凭秋倌把他拉起来,往外边走。
对,他应该要活着,他的仇还没报,而且,他也答应过阿凝,会好好活着。
黎塘浑身的力气都压在秋倌身上,秋倌有些承受不住,手是一丁点儿都不敢碰他的背,生怕给他再增加些痛苦。
突然,压在身上的力轻了不少,秋倌扭头看,发现是小楼,以为小楼是来落井下石的,还没说话,就被小楼抢先:“你用不着谢我,浅生要是出了事,保不定咱梨花苑也要跟着遭点殃。”
“呵……我道黄鼠狼怎么会给鸡拜年呢,原来还真就是目的不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