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两兄弟突然找上门来,不知道又想耍什么花样。黎塘对他们知之甚少,而尤为在意的,还是他们与阿凝之间的契约关系,自打阿凝跟他们扯上关系,就没过过安生日子。
“琴老板是本地人,我这里倒正好有件事想向您打听一下。”段年回过身看了一眼黎塘,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继续说道,“不知道琴老板有没有听说过二十年前的唐家?”
唐家?
黎塘在听见那两个字眼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二十多年了,时过境迁,若非是当年的局中人,谁还会记得那件案子?
这个段年,究竟是谁?或许,他应该对这两兄弟有一个新的定位才是了。
“二十多年前?”黎塘顿住了脚步,勾了勾嘴角,像是苦笑,“二十多年前,我也不过是个幼儿,别说是什么姓唐的人家,您就是问我自个儿究竟姓甚名谁、爹娘是何模样,怕也同样没法给您一个答复的。”
“是我唐突了。”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段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遗憾,点到即止,凡事都不能逼得太紧了,这也是他从段淮宁那学来的。
段年不打算再问下去,可黎塘却起了疑心,这世上唯有三件事能让他挂心。
一是阿凝的生死,二是灵魂当铺的安危,三便是二十年前的那件案子。
这么多年来,已经没人会旧事重提,就算还有记得那件案子的人,也都因为种种压力而闭口不提。若非是有特殊的渠道,或者说,本就是当年的旧人,现在年轻一辈的人,压根就不可能知道,二十年前唐家被灭门的惨案。
“段先生问起二十年前的唐家,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提起二十年前的事,黎塘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主动问了一声。
“别有用心说不上,只是看见琴老板,觉得琴老板像极了家兄曾提起的一个故人,才偶然想起罢了。让琴老板想起不快的经历,实在是多有冒犯。”
段年斜睨着黎塘,对于黎塘的主动,他反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如果眼前这个琴浅生就是唐远宁,就算当年年纪再小,杀亲灭门之痛,也是断然不会忘的,那么,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儿,一定就会想要报仇雪恨,既然如此,已经伪装成戏子琴浅生,又为什么在他没有追问的情况下,主动谈起二十年前的事,惹人嫌疑?
可这个人要不是唐远宁的?自然就能如若无事地谈起旧事。
但阿凝那声“唐远宁”,大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刚刚段淮宁的表情,段年也看见了,分明就是确定了的模样。
他……究竟是不是唐家旧人?心里是否有着与淮宁一样的目标?段年是真的不敢下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