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墨尘烟有几分不悦,把凌采薇脸上戴的银色面具拽了下来。
凌采薇不高兴地嘟起嘴:“为什么不让戴?这个面具这么好看,不是你送我的吗?”
墨尘烟看着面具一侧镂刻的梅枝和枝头或绽放或含苞的梅花,沉默不语。
凌采薇就怕他不说话,平时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要是不说话了,整个山洞就听她一个人在那叽叽喳喳,而且还有回声,越听越孤单。
她拽了拽墨尘烟的袖子:“这个面具这么宝贝,不戴就不戴了。还你好了。我戴这个。”
凌采薇晃了晃手中的面纱,轻快地覆在脸上。
墨尘烟想了想,把面具放进怀里。
“走吧。”
他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凌采薇撇撇嘴嘟囔一句“小气”,便也加紧步伐跟在他身后。
走不多远,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夫见到墨尘烟的身影,忙跳下车恭敬地唤了一声族长。
“族长?你是哪一族的族长?”
凌采薇好奇的追问他,那车夫见后面跟着的人是凌采薇,又恭敬的想要唤她,却被墨尘烟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住。
车夫撩开车帘子,凌采薇与墨尘烟先后上了马车。
她坐在车里仍旧一个劲地问他,墨尘烟用一贯对付她的招数缄默不言。
凌采薇坐在车上瞧着外面不断变换的风景,渐渐忘记刚才想要问他什么,只觉得眼前景色似曾相识,却又怎么想不起来是什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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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这样行了数日有余,渐渐驶入了卫国边界的一座深山里。
“翻过这座山就进入卫国境内,天色渐晚,族长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下?”车夫停下来请示墨尘烟。
墨尘烟看了看靠在身侧的凌采薇睡得正香。下午他在进山前买了只白斩鸡给她,她吃了不少,吃饱后就睡着了,现在都没醒。
他决定还是不叫醒她,对车夫吩咐道:“继续赶路。”
后半夜,月光慢慢隐在云朵后面,山路崎岖不好走,车子颠簸的厉害。
凌采薇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搭了件厚衣服,眯着眼睛含糊地问墨尘烟:“我们到哪了?”
墨尘烟摸摸她的头发:“睡吧,醒来就是卫国。”
只要有墨尘烟在身边,她总是觉得踏实、安心,日子每天都可以过得没心没肺。
凌采薇“嗯”了一声又接着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马车停了,墨尘烟也不在车上。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山里的夜阴凉阴凉的,凌采薇跳下马车第一反应就是冷,她抱紧身体,寻着打斗声找去,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低头一瞧,竟然是个人躺在地上,她觉得这衣服面熟,借着月光往那人脸上打量,吓得她惊叫一声坐在地上。
地上躺着的原来是为他们赶车的车夫,他七窍流血,人已经没救了。
凌采薇看着他恐怖的死相,吓得呆住。
她的叫声惊动了前面不远处打得正酣的蒙面人,凌采薇察觉到不动劲,抬头看向前方,却看到她最不想看的一幕。
墨尘烟受了伤,一向迁尘不染的白衣布满血迹。
许是他听到她的惊叫,又分了神,敌人的一剑堪堪刺进他的腹部。
凌采薇听那拔剑的声音像有鞭子在抽打她的心脏一样疼痛。
“不要。”她哭着跑过去,想要赶走那些要杀了墨尘烟的坏人,墨尘烟突然用力大声对她吼道:“别过来,快逃,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