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烦恼还是留待明天再去头疼吧,宋君鸿打了个呵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在经历了一路的纵马疾驰,和在书院办理入学手续上的一系列上下奔波,他现在已经是浑身累的都快散了架了,此刻他再盯着屋内那张已经铺上了被褥的木床,觉得它是那么的具有吸引力。
于是什么也不愿再去多想,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到床前,张开了双臂,大喊一声:“岳麓书院,我终于成功变为你的一员啦!”说罢便像个倒掉的口袋一样摔滚了上去。连衣服都累的不愿去脱了,只是抱着那床崭新的麻被,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这一觉,简直便是宋君鸿近几日来睡过的最好的一次了,其结果便是:他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巳时初刻了。
“梆、梆、梆……梆、梆、梆!”如果不是这么一阵急促而大声的拍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或许宋君鸿宁愿美美地睡到午时也说不定。
他从床上爬起了身来,下床趿了鞋子,也不及洗脸眯缝着睡眼便上前去给开了门。
门乍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阳光便射了进来,有些刺眼。宋君鸿的眼睛眯的更小了。
“你怎么现在才起?”来人似乎对宋君鸿的懒睡略有点不满。
“怎么了?”宋君鸿迷糊的问道。
“今天上午有入学典礼,所有的新学员都要参加的。”来人丢下一句话:“巳时五刻,要在明德坊开始集合,千万莫晚了!”然后便匆匆忙忙的走开了,似是还需要去督促其他学员。
宋君鸿拍拍额头,这才想起在昨天办理入学的手续时,程会似乎曾提过那么一两句关于入学典礼的事情,可自己昨晚实在是疲劳过甚,一沾枕头就不愿起来,竟然就给睡过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挠了挠头,这个没有闹钟的时代必竟还不是很方便啊!
可别要迟到了!宋君鸿感到有点头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更头疼的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明德坊怎么走?
“请问……”宋君鸿才刚抬起手来,却发现来参知自己的那个人已经跑的很远了。
“唉!”宋君鸿叹了口气,你说报道时程会也不知道绘制份学院地图、学生手册什么的给学员们发一发。
说不得,又要再去麻烦柳丛楠或方邵一次了。
还好,宋君鸿记得昨晚他们说过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宋君鸿很快就找到了那里。
房门关着,宋君鸿侧耳贴近门上听了听,屋内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走动声,还好,看来他们仍在屋里。
宋君鸿整了整头顶的儒巾和衣衫上的襟带,然后抬手拍了拍门。
很快,屋里有人出声应道:“找哪位?”
“请问柳丛楠、柳公子在这里吗?”
“在!”吱拉一声里门被打开了,然后只见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门口,他抬起小脑袋瞅了瞅宋君鸿,疑惑的问道:“可你是谁呀?”
“我是宋君鸿,请问柳丛楠公子还在屋里吗?”宋君鸿疑心自己会不会扑了个空。
“在倒是在。”少年答道:“可我家公子还在睡觉!”
看来这个少年多半是柳丛楠的书童了。
听说了柳丛楠还在睡觉,宋君鸿不敢莽撞,轻声的向那个少年书童问道:“既然如此,我便问你也是一样。你可知这书院中有个叫‘名德坊’的地方该怎么走?”
“哦,简单。”书童点了点头,冲宋君鸿叽里咕噜的就是一堆:“从这修齐斋出去后,向南走,拐过第二个路口有过荷香塘,荷香塘侧旁是飞来苑,穿过飞来苑再前行一百步然后左转,再进五十步西转,穿过一排老房子后在西侧方就是了。”
这叫简单?宋君鸿听着这一溜陌生的地名和左转右转的早就晕了,他讪讪的笑道:“小哥儿能否再说一遍?”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哪!我跟你说,先出——”书童于是对宋君鸿大为鄙视,话还没说完,便听得柳丛楠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好啦,你再说上三遍他也不一定能分理的清,听琴你直接领他走一趟得啦!”
“长青兄。”宋君鸿有点谦意:“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没事,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起床罢了。”柳丛楠笑着从房里走了出来,“进屋来述话吧。”
“我有点赶时间这次就不叨扰了吧,其实小弟只是路途不熟,所以来问问那个明德坊应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