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刚抬起的腿迅速收回,一把把手中长刀抛到一边,惊喜的拉住傅春的手。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傅春睁开眼睛环视了围上来的人群,虚弱的问道。
“叔叔啊!”傅斌把任思齐挤到一边,拉住傅春的另一只手就要嚎叫。
“哭个屁!”傅春艰难的骂道,“快说说现在怎么样了?”
傅斌张了张嘴,不知从哪说起。
“还是我和舶主说说吧,”任思齐叹了口气,当下里把在福春号船舱里伏击荷兰人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然后又提到了局势的紧急,荷兰人的小船马上就要划到岸边,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读书人就是胆小!”傅斌不满的瞪了任思齐一眼,对于任思齐刚刚在福春号里的胜利,傅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些羡慕还有一丝嫉妒。
对于把自己当作福春号继承人的傅斌来说,他不允许有人在船员中的威望比自己还高。既然任思齐刚刚领人取得一场胜利,那么自己就要带人彻底击败荷兰人,夺回自己的船只。
至于任思齐所说的荷兰人武力强大的说法,傅斌呲之以鼻,在他看来既然任思齐能带着二十来个来自吕宋的虾兵蟹将就能全歼十多个荷兰人,而现在自己这方近五十个人怎么就不能打败二十多个敌人呢?
“秀才你带着几个人把我叔叔抬到安全地方去吧!”傅斌不耐烦的挥着手道,现在叔叔受了重伤,发号施令的人自然是自己,傅斌容不得别人的质疑。
“舶主!”任思齐又把期望的目光看向了傅春,希望傅春能说服傅斌改变主意。
傅春静静的躺在沙滩上,此刻他的心潮起伏,从赚了大笔银子的喜悦到被荷兰人追杀的困境,从福春号搁浅到他自己被炮弹砸断了一只腿,大起大落之下让他的心不能再保持平静。身受重伤的绝望竟使他对任思齐有了一些恼恨,如果不是任思齐坚持要带吕宋的二十来个华人上船,福春号也就不会往北拐了一下,也许就能错过荷兰船。正是这种心情之下,他没有理睬任思齐的建议,而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看傅春不肯搭理自己,任思齐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晋玉飞几个人抬着傅春往岛里走,总得把受伤的傅春安置妥当再考虑对方荷兰人的事情。
曹长江等大多数吕宋华人被任思齐留在沙滩上,帮助傅斌等人一起打仗,任思齐自己带着晋玉飞陈生等五六个人,抬着傅春,押着俘虏向岛屿中而去。
这座无名岛屿面积不是太大,也就五六平方公里,岛屿的中心是一座二百多米的石山,整座岛屿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唯有海边沙滩上才有空地。
脚下的路径上杂草丛生,任思齐带着几个人艰难额走着。
“前方有一块巨石,咱们就到那里去。”任思齐指着前面道。
一块巨石突兀的立在前方,巨石的后面是一块较为平整的土地。任思齐带着几个人把傅春抬到巨石后,喝令俘虏们老实蹲在一边。带上岛屿的俘虏除了荷兰人奥利尔和沙比拉外,还有五个爪哇人,全部被双手反绑捆得紧紧的,陈生和晋玉飞提着刀在一边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