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都知道住店败家,她能吃那亏?!
我跟你说,俺家那死丫崽子,那就不是一般炮!就差打爹骂娘了!
不是嫌我们是累赘吗?我倒要看看,她就自个儿过吧!死不死呢!”
“你这是干啥雅芳?说的那是啥话,说那狠话有啥意思!话赶话的事儿,月月不是那没良心的孩子。你跟个孩子计较啥?!”
刘雅芳瞟了眼院子,外面黑乎乎的天儿,心里焦灼的要命。
她想知道毕月是去了学校还是去了饭店,心里影影绰绰的拿不准,怕她那个快赶上大活驴的闺女在外瞎晃荡,万一再干楚心里不痛快喝多去别地儿的事儿。
天越来越黑,刺激的刘雅芳双手捂脸再次哭出了声:
“我生了烂心烂肺的,不是人啊!
她爹为了供她读书,腿摔那样儿。
俺家这些年啥好吃的没到她嘴里?哪筷子落下了她了?俩弟弟有的,她全有!
我搁自个儿棉袄上往下扒好棉花,为了让她穿暖,家里有块好布也可她穿,我捡她穿剩下的。
我要真拿她当挣钱机器,我供她念书?我给她嫁了卖钱花好不好呢。她说那话……
呜呜,到头来,我给她拉拔大了,她翅膀硬了,因为钱戳我心窝子,俺们成了累赘!我就该在她刚出生掐死她,是不是能那年月省点儿粮食?!”
刘雅芳一声声泣血般的哭诉,哭的葛玉凤也抹起了眼泪,只会重复劝道:
“别说气话!等她自个儿成家当妈了,她就知道好赖了!”
毕月比谁都伤心,她进了楚亦锋的家,坐在门口大哭一场,哭的有些迷离迷糊的,刚站起身就摔倒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这一跤摔的她,更是像哀默大过于心死般。
而她此刻正在爬上爬下,饿的、累的,手是颤抖的,却不停歇地在打扫卫生。
楼下单元门口,梁笑笑、毕成、毕晟,仨人一起看向楚亦锋家所在的楼层,一看那屋里亮着灯呢,梁笑笑冲毕成摆了摆手。
毕晟疑惑:“我姐在这?”
毕成抓住他:“明天的,明天哥再带你来。”
“我不!”毕晟倔强地想甩掉毕成往里冲。
他心慌,觉得必须得拽回毕月,他都快没姐了,他姐从来对他没那样过。他要告诉毕月,等娘再骂人的,他替她挨罚挨罚还不行吗?回家!必须得回家!
毕成半搂住挣扎的毕晟:“狗蛋儿,你听哥说,让姐缓缓的,明个儿她就能回家。你别闹,明天的。”
梁笑笑敲开了房门。
当看到毕月脸上有几道黑印子,眼中满是防备冷漠地打开房门,等看到是她时,又松了一口气时,她眼圈儿立刻红了,埋怨道:
“你干嘛呀?被撵出家怎么不找我?我可有经验了。”
毕月面无表情道:“没啥大不了的。”心里却重复循环刘雅芳咒她被雷劈死的话。
梁笑笑拖鞋进屋,直奔厨房翻挂面,边翻边劝道:
“确实没啥大不了的。所以得吃饱饭。
我那时候被赶出家门,比你惨多了,都无路可走到居然想一门心思结婚。
想着等我结婚就好了,又有家人又有家,省的让这个撵那个撵。你再看看我现在,唉!反正现在也一般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