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好!”宁溪大声道:“就这么一言为定!”
&nb见她如此胸有成竹,吴诗晴心中小小吃了一惊,莫非她真的对河豚一点阴影也没有?转念一想,如此最好,她越是自大,便会对她自己做的河豚越有信心,更会毫无防备地吃下自己给她准备大礼。br>&nb“哈哈!”想到这里,吴诗晴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宁溪要么就是不敢吃河豚,灰溜溜地离开,要么就是当场命丧金殿,无论如何,胜利都是属于自己的!
&nb“宁溪啊宁溪,便是让你多活一辈子又怎么样?你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吴诗晴在心中得意地感叹。
&nb“来人,把河豚送上来!”
&nb就长相来说,吴诗晴让人送上来的这条河豚长得算是很不错的,宁溪把它捞了起来,拿在掌中细看,只见其身体呈圆筒状,肚子极为肥大,眼小而内陷,口若樱桃,上下颌上各生一对凿状牙齿。整条鱼身上的皮肤表面光滑无鳞,鱼肚雪白,背上有横条状的斑纹,胸鳍后方有一对黑色的斑块,而没有腹鳍。
&nb看到这条河豚,宁溪又想起了当初让她丧命的那一条,也跟这条一样,肥壮而完美,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在梦中,自己的好闺蜜邵嘉晴悄悄跑到厨房里,偷偷地更换了自己在台上要使用的那一条河豚……
&nb宁溪心中一惊,莫非,这河豚有什么问题?
&nb想到这里,宁溪不敢掉以轻心,更为小心翼翼地处理这手中的河豚。
&nb开膛剖腹之后,一条河豚是公是母便一目了然,公豚体内有精巢,精巢可以食用,而且味道极为鲜美,有西施乳的美称;母豚的体内则会有一副卵巢,这卵巢却是有剧毒的,一旦误食,不过片刻功夫即会毙命。
&nb宁溪手中的这条河豚,鱼腹内的精巢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一条公豚。
&nb宁溪小心地取下精巢,继续把河豚身上其他有毒素的地方清除掉,手边一个盘子,分别摆了鱼眼一对、肝脏一副、肾脏一副、鱼胆一副、鱼皮一张,河豚身上各种有毒脏器都在这里了,一样不少。
&nb剩下的鱼肉则仔细用水冲洗,直到不留一丝血迹为止。
&nb这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曾经经历过的太相似了,相似得让宁溪的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不安越来越大,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吴诗晴。
&nb吴诗晴冷冷地盯着她的动作,眼睛里的傲慢之中隐藏着一丝丝怜悯,这是一种高高在上者俯视脚底下即将被碾压成泥的蝼蚁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nb“不,不可能就是那么简单。”宁溪想着,吴诗晴这么费尽心思让自己来做这个河豚,绝不可能会让自己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轻松过关,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nb宁溪把整个过程都仔细想了一遍,如同上一世一样,没有破绽,每一个环节都找不出任何一点破绽,
&nb再想想,一定要再仔细想想仙缘万里亦萦牵。
&nb宁溪认真地看着手中处理好的雪白鱼肉和丰腴的河豚精巢,忽然心中一动,把精巢拨开仔细察看。
&nb一看之下,顿时汗湿浃背,这精巢之中居然还包裹着一副只有母河豚才会有的剧毒卵巢!
&nb宁溪的全身充满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软,甚至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地发抖,万一没发现,万一真的没发现……
&nb她抬头看了一眼吴诗晴,后者在远处看不清她的具体动作,眼神依然是那般地倨傲与不屑,宁溪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自己上辈子的死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精心设置的局,找来一条万中无一、雌雄同体的河豚,让毫无防备的自己就这样着了她的道儿。
&nb可是为什么?宁溪自认带人赤诚,对这个唯一的好友,更是十分真心,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她的事,为什么,她要那么狠,害了自己一次还不够,还要追过来害第二次?
&nb异于寻常的停顿让一直关注宁溪的君骞煜感觉到了一点不妥,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nb发现宁溪的脸色苍白,双手竟然还有些微发抖,他更是心疼得难以自抑,当下就想拉着她跑出去,管他什么皇上、太后,管他什么世俗礼仪,他只想让她欢欢喜喜的,而不是在这里做这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nb君骞煜伸手握住宁溪:“我们走,不要管这些劳什子东西了。”
&nb他这话说得不轻,在场许多人都听到了,吴诗晴冷笑道:“怎么,不敢了?不敢就趁早认输!”
&nb宁溪缓缓把自己的手自君骞煜的大掌中抽出,低声道:“放心,我没事。”
&nb不动声色地用极其灵巧的手法把卵巢完整无缺地从精巢中取出,没有一点损伤,然后继续把处理好的河豚肉和精巢放到锅中炖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