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挑高了眉,“负责?御风可是从塞外大宛进贡的驯服过的野马,万中无一,日行千里。我倒是想看看霍家有什么通天的手段,连进贡的御马也能赔?还是你霍家早就和大宛狼狈为奸,预谋我慕氏天下!”
“安平,不得放肆。霍将军一门忠烈,皇室对其也是信任万分。”慕离笙觉得云瑾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将门中人马革裹尸都不怕,怕的就只是皇家的不信任了吧。
“谋你慕氏天下?真是可笑,霍家祠堂里的牌位,哪一个不是保家卫国、身死还乡的?你纵是位份再尊贵,也没资格侮辱为国捐躯的将士。”从小霍霄就教导兄妹三人,霍家的子孙,忠义为天,绝无二心。但云瑾也不容许别人侮辱霍家的将士,哪怕他是皇家的人。
“你!”安平公主见云瑾仗着自己七哥,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挥鞭想再教训下云瑾,慕离笙的近卫及时拦了下来。
慕离笙微怒道:“来人,送和静县主回府。”
皇宫。
皇帝正在寝殿欣赏为了寿宴新编排的歌舞,贴身内监李卫上前在明显皇帝的耳边说道:“陛下,霍将军已在门外跪候多时了,您看,要不要召见?”李卫方前见明显皇帝召见了情报处的暗探,现下又让霍霄跪了这许久,已然猜到暗探报告的事定与霍霄有关。
“霍霄的女儿出言不逊,今日能不把安平放在眼里,他日,霍霄就能不把朕放在眼里。让他跪着,朕倒是要看看,他能跪多久。”明显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李卫适时拿起酒壶添了酒,道:“陛下,霍将军毕竟是俩朝元老,又手握重兵,一匹御马罢了,就当赏给他,也不是不可。如今霍将军亲自前来请罪,也跪了这许久,陛下宽大处理,正是告诉天下人,陛下的胸襟广阔,有容人之度啊。”
明显皇帝抬眼看了李卫一眼,眼神中的浑浊沧桑,不像是四十余岁的人,反倒像是垂垂老矣的耄耋之年。想到还不是与霍霄翻脸的时候,便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道:“宣。”
请罪的话说过了,霍霄跪伏在地,心中满是忐忑,明显皇帝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阴晴不定,此事可大可小,皇帝纵是一怒斩了自己,也是有理的。
歌舞早已撤去,换上了书法案碟,明显皇帝的书法不错,是下过功夫练过的。
写过一联字,皇帝才放下笔,道了平身,“霍爱卿也是见外了,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矛盾,何须你亲自来请罪。”
“陛下,小女顽劣,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冲撞了公主。罪臣也是教导无方,还望陛下降罪于臣。”霍霄并未起身,他只希望,这次的事不会让多疑的皇帝从此疑心霍家的忠心。
“此事便到此为止了,霍爱卿也放心,安平不会为难令嫒的。”
“臣叩谢陛下无罪之恩。”
“无妨,朕与爱卿还是聊些大事吧,不知朕寿宴的巡查工作安排的如何了?”霍霄深受先帝的器重,自前朝起便重兵在握,自己登基了二十余年,还是无法撼动霍霄在军中的地位,对他也是忌惮三分。虽霍霄并未拥兵自重,也依然是自己心中不除不快的一根刺。
“陛下大可放心,寿宴的巡查以及各方来使的护卫工作,我与各位将军已相商稳妥。”
“那便辛苦霍卿了.”明显皇帝还想说什么,门外的李卫叩门急道:“启禀陛下,太医来报,圆妃娘娘要生了。”
皇帝急匆匆的出门走了,霍霄心里也挂念着云瑾的伤,出宫回府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容易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