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梁华、艾玛跟范妮亚今天突然搞的这一出，的确有些出乎程远的意料，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这么快就出现抱团组织小圈子的问题了。

不过仔细一想，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梁华这些人虽然吃了蓝色闪光变的与众不同，但却受到药物控制，就算给他们组织了一个秘密组织，给了他们一个集体化的信仰跟奔头，但依然阻止不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与**。

当然，这也跟程远自己的做法有关，要知道程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撒手大掌柜，除了自己身边的人跟事儿，稍微远一点的，那是从来都不关心。

也就是说，程远就算继承了外星人的遗产，获得了领域的超能力，但本性依然还是跟过去一样，有些宅，对技术或许很精通，但对人际交往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却着实能力很有限。

与程远相比，薇薇安、玛蒂娜还有路易斯也不见得好多少，她们三人虽然也很强大，精神也十分坚韧，但归根到底都是涉世不深的少年人，冲动、敏感、人生经验不足，都是他们的硬伤。

比如说，玛蒂娜在管理手下方面，一向是一派家长作风，就是什么都得听玛蒂娜的，谁要是不服从，立刻就有各种体罚，实行的是一种高压管理政策。

薇薇安则稍微有点不同，她因为有心灵探测能力，理论上应该是管理人最好的一个管理者，但她性格太恶劣，总喜欢玩弄别人，特别是玩弄别人的内心。所以在她手下当差，经常面临忠诚心的考验游戏，一旦有所动摇，立刻就会被玩的欲仙欲死。要知道，薇薇安的惩罚是直接作用在心灵中的，残酷程度一点也不比玛蒂娜强。

唯一好点的是路易斯，路易斯跟程远一样，是个甩手掌柜，而且是个好好女士，在她手下做事的人都比较自由。但是，路易斯经常独自行动，动不动就见不到人，而且她手下的门徒数量也是最多的，甚至超过玛蒂娜跟薇薇安手下门徒之和。这样一来，由于路易斯长期见不到人，她手下自然而然就会自动抱团，形成另外一个小集团。

能成为门徒的人，绝对都是内心有强烈**的人，不管这个**是什么，总之不可能是随遇而安，淡泊明志的家伙。毕竟当初阿斯特挑选门徒，更多的是用好像魔鬼引诱的方法，而没有用强迫的方法。

大多数的门徒，一开始接受阿斯特引诱的时候，几乎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但当发现还有大量跟自己一样的人，并且顶头上司还很不靠谱，互相之间还有比较明显的争斗的时候，心思立刻就复杂了起来。

就好比范妮亚跟艾玛，她们来自不同的阵营，一开始的确是想在立下功劳，在自己的阵营中晋级，获得更大权力跟力量，但当发现程远这个上司更加好说话，更需要自己，并且还一点不怵自己原来上司的时候，立刻就转变了立场，开始向貌似新阵营的首脑，程远效忠起来。

这种情况往好里说，叫明白事理，往坏里说，就是见风使舵，只不过，艾玛跟范妮亚平时的确表现不错，而且过去她们的心理压力也的确不小，所以程远也没法说她们什么。

“总之，就先这样吧。”程远最后总结道，“一切还是老样子，艾玛，范妮亚，你们以后依然各自定期向薇薇安跟玛蒂娜汇报我的情况，只不过汇报之前跟我说一声就行。另外，不要单独见薇薇安，她有心灵操控能力，要见她，一定要有我在场，因为有我在，薇薇安是不敢发动探测能力的。”

“那要是万一躲不过呢？”艾玛道，“要是万一单独碰到薇薇安会长，该如何？”

“也好办。”程远笑了笑，“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打晕，只要你晕过去，薇薇安就无法探测你的行动了。另外，薇薇安目前要想发动心灵探测，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还有一些征兆。比如说，她要想探测一个人的内心，就会把右手拇指跟食指相扣，好像ok一样的姿势，然后把圆圈对准要探测的目标，然后数十个数，这样才能发动。只要你们小心注意，在她发动之前就离开，那么就不会被探测到你们内心的活动。”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艾玛点点头，“薇薇安会长的确很喜欢做这个ok一样的姿势，我还以为是她的小习惯，没想到，这就是发动心灵探测的仪式？”

“是的。”程远点点头，“嗯，总之事情就这样吧，你们俩先下去吧，我再跟梁总谈点事儿。”

听程远这么说，玛蒂娜跟艾玛对视一眼，这才点点头，退出了这间房。

等艾玛跟范妮亚离开后，程远才对梁华摇摇头：“梁总，你啊你。嗯，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跟她俩搞在一起的么？是你主动还是她俩主动？”

“很难说谁主动，应该说是一拍即合吧。”梁华叹了口气，“一开始，是我找范妮亚旁敲侧击的问关于组织的事，毕竟我虽然加入这个什么光明会，但却一次会也没去开国，对组织内部的情况也一直不了解，你又没说不让问，于是就想找范妮亚问问。”

“哦，为什么不来找我问？”

“你太忙了。”梁华道，“平时见面次数少不说，而且你是我的介绍人，或者说引荐人，又是我的上司，找你问这些，总是有点不自在。”

“那么找范妮亚问这些就自在了？”

“大概吧。”梁华笑了笑，“因为我觉得我跟范妮亚应该是同级的，问问这些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嗯。”程远点头，“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接下来就是范妮亚主动跟我聊，再之后艾玛也加入进来，不但跟我讲了组织目前的大概情况，还要我跟她们一起扩张您的势力，总之就是这样。”

“哈。”程远笑着摇头，“范妮亚跟艾玛也就罢了，毕竟她们的年龄还小，而且是外国人，做事比较直接，但你可是经验丰富的老总，这么儿戏的事儿，你居然也能答应下来？”

“有什么办法。”梁华摊了摊手，“莫名其妙加入这个神秘组织，莫名其妙变得年轻，莫名其妙变的思维活跃，莫名其妙被药物控制……在这种情况下，范妮亚与艾玛这两个你的贴心人找我说这些，我能怎么说？谁知道是不是你来试探我的？要知道，现在的我可是离不开那种蓝色小药片了，要是万一我回答不对，你断了我的药，那我怎么办？”

“原来如此。”程远点点头，“看来你是担心断绝药物供应。”

“不只是我，范妮亚跟艾玛之所以这么痛快反水要跟你，也是因为药物的事儿。”梁华接着道，“根据她们俩所说，跟着那个什么薇薇安以及玛蒂娜副会长的时候，一旦有忤逆她们，立刻就会有停药的惩罚，据说那种痛苦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嗯，虽然我还没尝试过，不过我知道瘾君子没了毒品供应会是什么样子，因此我可不想尝试那种感觉。”

“嗯。”程远点点头，“所以你们投靠我，就是因为我能及时供应你们蓝色闪光？”

“那只是其中之一。”梁华道，“艾玛说，这种药物的供给量，似乎必须经过你的审核才行，也就是说，在你这里，肯定不缺这种药物的供应，而且你性格温和，为人也不错，反正从来没因为什么事情强迫过她们，也没用断绝药物供应这招来威胁她们。所以他们说，跟着你，日子会更好过。”

“哈哈哈，原来是看我脾气好。”程远笑了笑，“总之，现在你知道当初不是我派她们俩去试探你了，所以说，你现在还有原来的想法么？对了，别站着了，坐，坐下来说话吧。”

“好的。”梁华也不矫情，很快在程远办公桌前坐下来，顿了顿，这才道，“虽然艾玛跟范妮亚两个人的做法有些草率，但初衷是好的。如果组织里真的跟她们俩所说的那样，是会长不露面不管事儿，副会长跟你这个调查组组长四足鼎立的话，那么借助组织的力量扩张自己的势力，的确是个好办法。”

“那么这个智能城计划……”

“这个智能城计划的确是我的梦想没错。”梁华立刻道，“只不过，这个计划可以一举数得而已，既可以满足我的梦想，也可以扩张你的实力，更加可以让国家以及老百姓得到好处，总之，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这个计划。”

听梁华这么说，程远再次微微一笑：“好吧，不管为了什么，总之这个计划看起来是真的不错。嗯，事不宜迟，马上就去做吧。要钱要人还是要技术，都跟我说就行，保证少不了你的，我们的建筑机器人工作效率如何，你也不是不清楚，真的要开始做，保证会在最短时间内把城市建成。当然，建设一个城市没那么简单，不是只有钱跟技术就行的，其他政府政策方面也很重要。对了，既然这个智能城计划是你踢出来的，政府公关那方面，你做的如何了？”

“因为还没得到你的首肯，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把这个计划宣扬出去。”梁华正色道，“所以目前来说，只是跟市政府的一位我过去相熟的副市长通过信。这个副市长主要就是管城市规划的，他还在设计院的时候，我们就打过交道，还是比较值得信赖的。比如这份智能城的设计图，虽然很多点子是我给的，但真正把图做出来的，却是他。”

“哦？这么厉害？”程远诧异道，“做到副市长级别的人，还能画出这么好的设计图？”

“那当然。”梁华笑了笑，“你可别小瞧人，如今的政府官员啊，也是有不少能人的，就比如我这个当副市长的朋友，人家专业就是学这个的，在设计方面也很有一手，后来阴差阳错才从政的。”

“这人叫什么名字？”程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