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浊气，对着沉默不言的段小姐点头示意，继而眯着眼开口道：“那么下面该我发问了。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关注‘唐玄奘，请回答我，你现在还爱着段小姐吗？’”

爱，或者不爱？

紧那罗犹豫过，佛祖灵童犹豫过，星爷降龙犹豫过，酒剑仙犹豫过，有太多的天骄都在这个一关丧尽英雄胆。即使是周围围观的小昭，白和猴子也一脸好奇。这个在《西游》被神话了的和尚到底爱过吗？更别提段小姐过度紧张握拳后，指甲刺入掌心滴下了点点殷虹也不可知。

唐玄奘的双眸闪过了沧海桑田，闪过了佛教经义，闪过了未来佛0年来的噂噂教导。时间过去了一瞬，又似乎过去了千年，当天地间第一缕鸿蒙紫气射入树林最高的灌木枝梢，唐玄奘满脸被阳光照成了金色，一刹那间，连李修也未反应过来的金色从眼神深处流过。

干裂的嘴唇殷虹得和段小姐指缝滴落的点点鲜血一无二致。

他终于还是答了，高贵的头颅在双合十的瞬间滴了下来，智慧光照千古的眸子被眼皮遮住了所有光彩。

“小僧这一生为我佛而生，只为了人世间大爱而活，为天下苍生而活。”

那句话出口的瞬间，李修几乎听到了段小姐胸膛心脏破碎的声音。段小姐的情商绝对不低，要不然月老这段情缘还真不好说，毕竟能看上唐玄奘这种男人已经是命运注定的安排了。当女孩子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是让你亲她。这句话在《西游降魔》原著出现过次，也就最后一次唐玄奘才真正明白，他心的大爱其实并不是所谓的天下苍生，他心的大爱其实不是自己信仰的大日如来佛，他心的大爱从来都不是所谓之佛！如果这时间真正有佛，那么这个佛就是段小姐，一个教会他爱的女人。所有的事情悲剧总是容易比喜剧深入人心。可惜……

“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这和我道家不违本心是同样的道理。”李修的话语已经有些慷慨激昂，即使抛去真言技能的感染，这些话同样有杀伤力。“是的，天下苍生，你知道卖鹅腿的大婶家死鬼因为一滩烂债被人打断了下体只能抛头露面，即使如此，你师徒二人挨饿时还依旧施舍。你知道卖扫帚的沈叔个月没有卖出一件已经快撑不住口粮时依旧还将最后的窝头分了半个与你。你也知道，你师徒吃穿所用皆是街坊邻居善心所施。这便是你心的佛，大爱，华夏血脉传承下来的高尚，这是你师父花了年交给你最有用的东西。你想让天下太平，你想让这时间不再有妖魔，你想战乱平息国泰民安。你想这世间安宁烟火人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所谓的大乘佛法是否真的能做到这些？你所信奉的西天观世音能做到？还是殊，普贤能做到？”

每一个字都震耳欲聋，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金刚钻打入了唐玄奘的佛心之。李修听到了数十里外未来佛弥勒的低声叹息，也看到了星爷无所谓的继续举起酒壶狠狠得灌了口。李修看到了唐玄奘瞳孔瞬间放大了10倍之多。他的声音更高了，言语如同尖刀如利剑誓要将唐玄奘的佛心葬送，继而指着星爷道：“看看，这个喝酒吃肉的和尚，这也是你信封的佛祖之一吧。西天降龙尊者，他的法力之高西天灵山鲜有敌，这些他做不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佛法精通也是鲜有人能及。可是他做不到，佛不是万能的，就好像西方所谓之万能的上帝也创造不出一颗自己搬不动的石头。至少西天所谓的佛祖，菩萨不是万能的。他们做不到让天下太平，让黎民烟火平安，他们做不到永不起战争，他们做不到世间无一妖魔。他们虽然有无上法力，他们虽然比常人强出太多太多，但是他们归根结底还是实现不了你心的大爱无疆。”

缓了口气，李修叹息道：“那么，用你聪慧的大脑想一想，连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他们所谓的大乘佛法，几卷经书就能做到？所谓之书，是传承于作者思想的载体，如果连本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不过几卷传承思想的佛经就能让烟火人间？如果他们能做到，这么惊天的功德岂能留于你？”

（未完待续）